山海經密碼

阿菩

玄幻小說

  這是壹個歷史記載的真實故事:4000年前,壹個叫有莘不破的少年,獨自遊蕩在如今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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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地底暗算

山海經密碼 by 阿菩

2018-10-1 15:10

  都雄魁說了當初感到祝宗人出事的時間,江離回想,正是毒火雀池事件之後。想到那時候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哀傷,心知都雄魁沒有說謊,心頭大痛:“怪不得!大相柳湖發生那麽大的事情,連雒靈的師父都出現了,偏偏最熱心的師父沒有現身!為什麽我沒有早些想到!”又想:“季丹大俠離開我們匆匆東去也是那天。羿兄轉述季丹大俠的話,說什麽來著,嗯,‘東方有大變故!’難道說的也是師父的事情麽?”
  他擡起頭來,問道:“宗主,到底出了什麽大事,令我師父他……”
  都雄魁道:“他們做了壹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們?不可思議的事情?”
  “嗯。”都雄魁道,“妳師父,還有伊摯,他們……有窮南端大荒原的百年天劫妳知道吧?”
  江離點了點頭,突然領悟到什麽,失聲道:“師父和師伯他們……他們想補天?”
  都雄魁頷首道:“對,雖然很瘋狂,但居然成功了!連我至今也不知這兩人用了什麽方法。”
  江離道:“我師父……那伊摯師伯他莫非也……”
  “伊摯倒是沒死。”都雄魁道,“這件事說來也有些奇怪。”
  江離臉色慘白,冷汗直下。
  都雄魁道:“妳最好收斂心神,莫要壞了修行。妳師父也不想看到妳這樣的。”
  “謝謝。”江離道,“不過宗主,我想靜壹靜。”
  都雄魁道:“好。”說著他摸出壹個盒子來,道,“這個給妳。”
  “什麽?”
  “連山子的眼睛。這只眼睛看見了玄武背上顯現出來的命運之輪。也許……他能告訴妳壹些妳決定不了的事情。”
  都雄魁離去之後,盡管有這麽多草木,江離還是覺得小谷中空蕩蕩的。有生以來他第壹次覺得這麽孤獨。以前他也仿徨過,但內心深處總還有壹個依靠,那就是壹直告訴他怎麽走的師父。然而,現在他完全孤獨了。前面的那條岔道,他必須自己去選擇。
  江離壹低頭,看見了那個盒子。盒子裏,有壹只能告訴他未來天下大勢的眼睛。
  都雄魁走出谷口不遠,驀地壹個聲音笑道:“佩服佩服!真是舌綻蓮花,石頭聽見了都要點頭!”
  都雄魁哼了壹聲,道:“妳怎麽進來的?”
  “妳管我怎麽進來的。反正這片血霧雖然大有文章,但焉能攔得住妳我?只是妳化身為影,悄悄藏在那小姑娘的影子上進來,藏得雖好,終究有些著相。”
  都雄魁笑道:“妳剛才也在谷中麽?居然連我也沒發現!”
  “我嘛,在谷口聽著,順便給妳把風。嘖嘖,江離那小娃兒給妳說得壹楞壹楞的。最妙的,是妳居然壹句謊話也沒說!”
  都雄魁道:“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說服力的就是謊話!這個道理,我三十年前就懂了。”
  “桑谷雋!”
  “怎麽了?”桑谷雋望著叫他的有莘不破。
  “小心。”
  “哈!放心吧!”說著身子壹陷,沈入地底。
  羿令符道:“我們也出發吧。不要戀戰,只要能拖住他們便算成功,如果有把握不妨幹掉壹兩個。但壹定要在午時三刻之前退回來!”
  有莘不破和常羊季守壹齊應道:“好!”
  午時二刻,三人壹起掠入血道。戰場還是昨天的戰場,敵人還是昨天的敵人——燕其羽、常羊伯寇、血晨,讓羿令符說中了,那個木偶般的女孩子果然沒來。
  羿令符盯著燕其羽,道:“妳最好別動!”燕其羽也望著他,但羿令符卻不能理解她那復雜眼神中的含義。
  血晨道:“怎麽少了壹個?”
  有莘不破笑道:“廢話少說,動手吧!”抽出鬼王刀便斬!血晨壹閃避開。
  有莘不破大笑道:“怎麽不放血霧了?妳的臉怎麽那麽白啊!莫非是昨天失血過多?”他今天沒抱著通過血道的打算,因此並不著急,從容地進攻,壹招緊似壹招,要逼得血晨露出破綻,壹舉擊破他的元嬰。
  血晨則守得很謹慎,他順利地找到貪吃果後來到血池參見仇皇,在血池中煉就了三發血蠱,昨天他放了兩發,只耗了有莘不破的壹些力氣,阻遏了他們反攻的勢頭。剩下那壹發血蠱是他最後的本錢,哪肯貿貿然放出來?因此被有莘不破輕易地占了上風。有莘不破遊刃有余,壹時卻還拿血晨不下,只是步步逼近,眼角斜掃了壹下常羊兄弟,那兄弟倆卻互相盯著對方,壹動不動。
  常羊季守盯著常羊伯寇手中的劍,道:“好劍!”
  常羊伯寇冷冷道:“自然是好劍!這是我的骨頭!仇皇大人用我的骨頭淬成的血劍!”
  “原來妳的骨頭被卸下來了,那就怪不得了。”常羊季守道,“我以前雖然恨妳,但至少還有三分欽佩,因為妳雖然殘暴,卻特立獨行。沒想到妳也有做人走狗的壹天!”
  常羊伯寇冷笑道:“有些事情,妳是不會懂的。”他的笑容充滿了冷酷:“而我,已經知道了妳不死的秘密。今天,就是妳的死期!”
  “是麽?”常羊季守淡淡道,“那謝謝了。”
  兄弟倆突然壹起動了。
  風起!不是有莘不破的旋風斬,不是燕其羽的風輪,壹刮而過,壹吹即停,停下來,是天狼和天狗交換了位置的身影。
  箭發!不是羿令符的箭,卻幾乎可以媲美它的速度,“錚”壹聲響,天狼落地,微微壹笑,他的劍上舔了天狗的血,天狗則捂著傷口。
  天狼的劍是斷絕塵囂欲望的劍,是絕望的劍,他認為那是通往極致的必由之路。而天狗的劍卻充滿了希望。以前,天狼壹直想不通天狗手上這柄充滿了對生的追求的劍,為何能夠抵擋住自己十年之久。
  天狼什麽也不愛惜,除了勝利。天狗什麽也不愛惜,包括勝利。
  但此刻,血迷蒙了天狗的眼睛,他知道自己輸了。
  “死吧!”常羊伯寇吼道。
  天狗突然感到壹陣恐懼,因為他發現兄長剛才那壹句話並不是空洞的威脅,而是壹句預言。“我就要死在這裏了麽?”盡管他向往死亡已經很久了,但此刻卻有些不甘。
  “看招!”是有莘不破的聲音。他已經占盡上風,展開大旋風斬,把血晨割得體無完膚。天狗壹個後縱,突然也跳進了旋風之中,避開了劍氣。
  常羊伯寇怒道:“膽小鬼!”
  常羊季守在旋風中放聲大笑。他血肉骨頭被旋風中的陰陽氣刃割得七零八落,可他的笑聲卻更加洪亮。
  “走吧。”羿令符道。血霧已將合攏,他們聲東擊西的目的也已經達到。
  有莘不破揮刀打亂了旋風中的陰陽平衡,那風登時變成亂風!手殘腳斷的天狗和血晨從亂風中逃了出來。天狗人在空中,手壹揮天狗劍飛出,施展禦劍飛行術沿著血道逃走了。
  “別跑!”天狼也禦起飛劍,竟然不理燕其羽的呼喚,追了過去。
  羿令符斷後,就在後退的那壹瞬,他註意到天上壹個黑點越過血霧,從高空斜斜飛向血谷的中央。
  “七香車……難道是她?”羿令符的眼睛笑了。
  桑谷雋進入地底,遊走在地氣的縫隙中,越遊越深。
  只要在地底,桑谷雋就有強大的自信。在這裏,就算是面對都雄魁他也不怕。壹切那麽順利,順利得讓他感到壹點不安。他幾乎把整個血谷地底的形勢都摸了個清,還是沒有發現任何機關。
  “大概是他們以為那地氣能阻止任何人從地底入侵吧。”桑谷雋心中得意,“可仇皇卻還是百密壹疏,他沒想到我在地底就像魚在水裏那樣自在!這座山谷地底的地形確實復雜,還有那地氣也確實不好對付,可還是難不倒我!”
  桑谷雋摸清了地底的形勢,甚至想好了對付仇皇的辦法,這才向地面遊上來。
  “咦,那是什麽?”通過“透土之眼”,桑谷雋竟然發現了壹些根系,“這裏應該很深才對!要把根系伸到這裏,非得百年以上的大樹不可。這個山谷死氣沈沈的,居然還有樹木能保持這樣旺盛的生命力?”桑谷雋遊近了,壹開始有點擔心是仇皇設下的陷阱,但很快他就感到根系上隱隱散發著壹股熟悉的氣息。
  “江離!”桑谷雋高興得手足亂舞,“沒錯!是‘桃之夭夭’!”
  順著根系,桑谷雋遊了上去。
  江離看著都雄魁留下的那個小盒子,猶豫著。
  “看,還是不看?”
  他知道盒子中藏著關於未來的預言,面對這樣的誘惑,有幾個人能夠忍耐得住?
  “命運之輪麽?”江離喃喃道,“如果能夠改變,那又算什麽命運之輪?如果無法改變,那這個命運之輪看了又有什麽用?”
  他想起了師兄,也想起了師父的話:“妳本來有個師兄,唉,如果他還在我身邊,我也許不會再收弟子……”
  然而真的那麽簡單麽?如果師父不是還瞞著自己什麽,為什麽要抹去自己童年的回憶?“難道現在的我,其實是壹個不完整的江離?”
  江離終於伸出了手,就要打開盒子,突然桃之夭夭的根系傳來壹陣觸感。壹個人在他所在地方的地底,正不斷靠近!
  “桑谷雋!”江離幾乎叫了出來。隨即壹陣害怕:“不!不能上來!”他知道這個小谷下面有壹層和血池相通的肉泥在!
  “不!不要上來!”可是如何通知桑谷雋呢?江離按住“桃之夭夭”,桃樹根系壹陣震動,直達地底深處。
  “桑谷雋!不要上來,千萬不要上來!希望妳能明白我的意思!”
  桑谷雋才觸及“桃之夭夭”的根系,便感到上面傳來壹陣震動!
  “江離在上面!他在回應我!”桑谷雋心中大喜,“他能夠擺開桃之夭夭,那麽功力應該恢復了!只要和他會合,兩人聯手,我不信還有誰能擋住我們!”
  桑谷雋打消了遲疑,行動變得更加迅疾。越往上,觸須也越來越多,地上的江離對他的感應也更加明顯了!
  “什麽!”江離感到桑谷雋非但沒有停下,反而上升得更快!突然他明白了:“完了!他會錯意了。怎麽辦!”就在這個時候,束縛住江離雙腳的“肉靈縛”微微壹震,江離的心往下沈:“仇皇發現了!來不及了……”
  桑谷雋心中此時卻充滿了喜悅,江離的氣息越來越近了。草木的根系越多越復雜,桑谷雋就越放心。因為他知道他已經進入江離的地盤。
  “江離,妳也發現我了吧?哈——我來了!……這,這是什麽感覺?”桑谷雋突然想起了燕其羽。這沒來由的念頭讓他壹陣迷茫,跟著壹股熱量從小腹下升起,直沖他的大腦。他突然感到壹陣躁動,那股不安的熱量不但讓他喪失了冷靜,而且鼓動著他體內的真氣往外瀉。
  “不!”桑谷雋知道自己被暗算了,可那是什麽時候呢?壹直沒有什麽不妥啊。而且那股熱到底是什麽?他的嘴唇幹燥起來,喉結上下湧動,眼前又浮現出燕其羽的臉。“啊!”他想呻吟,卻發不出聲音,他的男性特征已經有了反應,從大腦到心臟都在氣血沸騰中壹片混亂。
  “不!不!”桑家的護身蠶絲發動了,薄薄地把他裹住。
  “看來他已經中招了。”江離心道,“無論如何把他扯上來再說。”心念壹動,桃之夭夭的根系把桑谷雋拉了出來。但桑谷雋已經看不見江離了,他的雙眼壹片通紅,拼命要動,但蠶絲卻把他限制住了。
  “桑兄,不要動!”但桑谷雋卻已經完全聽不見江離的話,江離也不知道桑谷雋是受了什麽傷還是中了什麽毒,只是感到應該想辦法讓桑谷雋冷靜下來。他招來甘華(《山海經》中的植物)之葉,要把他覆蓋住。
  “沒用的。”
  江離擡頭壹看:“燕其羽!”
  燕其羽壹揮手,壹陣風把覆蓋在桑谷雋身上的甘華之葉都刮走了。
  江離怒道:“仇皇到底把他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燕其羽道,“只不過引發了他體內的欲火罷了。”
  “什麽?”江離壹驚,空中燕其羽笑道:“可惜妳是個男的,要不然幫他解決壹下,他就沒事了。”說著刮壹股風就要把桑谷雋卷起,卻被谷中突然暴長的枝葉擋住。
  江離道:“他到了我這裏,妳別想帶走他……”突然身子搖了搖,腳下大痛,“肉靈縛”控制著他的身體,讓他的肋骨擠壓他的心臟,壓得他壹瞬間連心跳也停止了。江離捂著心口伏倒在地,擋在桑谷雋身上的枝葉荊棘也就散開了。
  燕其羽冷笑道:“妳只是有限地控制著這個小谷,但主人卻無限地支配著這整個山頭!只要‘肉靈縛’壹天和妳的身體相連,妳就別想逃脫主人的掌握!”接著她刮起壹股狂風,把桑谷雋卷了起來。
  “等等……”江離忍著心痛,道,“妳們要把他帶到哪裏去?”
  “哪裏?”燕其羽笑道,“那可就要看主人的意思了。”
  江離道:“這可是妳第二次傷害他了!”
  燕其羽冷冷道:“那又怎麽樣?”
  江離嘆了口氣,道:“沒什麽。不過,看在桑谷雋他傾慕妳的分上,稍微回護他壹點。”
  燕其羽哼了壹聲,道:“對不起,我做不了主!”便要離開,突然瞥見山谷石壁上端不知什麽時候長著壹叢奇形怪狀的草木。燕其羽心道:“什麽東西?剛才來的時候好像還沒有,莫非是江離想拿來暗算我,卻來不及發動的東西麽?”她對江離十分忌憚,手壹揮,把那團草木打落在地!芭蕉葉迎風而起,帶了桑谷雋回去復命。
  江離壹眼瞥見那團草木,幾乎叫了出來:“七香車!”然而他終於忍住了,臉上不動聲色,壹直等到燕其羽在空中的影子完全消失,這才道:“是妳麽?”
  那團草木斂枝收葉,慢慢現出壹駕馬車的模樣。車上壹個女子赤著雙足,走了下來。
  “果然是妳。”江離道,“妳若能早到片刻,那該多好。”
  “妹妹,把這個男人放在陸離洞,用玄冰封住洞口。”
  寒蟬看著被蠶絲裹著的桑谷雋,道:“陸離洞?不對他用‘肉靈縛’嗎?”
  燕其羽道:“不必。這人現在什麽也幹不了,三天之內若沒人……沒人解救,他是否能活下來都成問題。”
  寒蟬道:“要不要給他送飯吃?”
  “不用。”燕其羽從桑谷雋身上撕下壹片蠶絲,道,“主人說了,只要讓谷外那幾個人知道這小子失陷了,包管他們再也坐不住。明天……壹切就都結束了。”
  看著燕其羽騰空而去,寒蟬喃喃道:“明天之後,不知道羋壓會怎麽樣……”
  “我有種不大好的預感。”有莘不破說。
  “嗯。”羿令符道,“我也是。”
  “天狗被天狼追殺,也不知怎麽樣了。天狼說他知道怎麽致天狗死命,妳覺得是真的麽?”
  “應該是。”羿令符道,“要不然天狗不會逃。之前他也打不過他哥哥,可他卻壹直會堅持戰到最後。”
  “不過我現在最擔心的卻是桑谷雋。”有莘不破說,“這小子自從遇上了那個燕姑娘,運氣就不是壹般差。”
  “對了,不破,剛才我們退出的那壹瞬,我好像看見七香車了。”
  有莘不破壹楞:“七香車?”
  “嗯,從上空飛進血谷。那時候燕其羽被我盯住,所以整個天空可以說是毫不設防!”
  “可是七香車不是留在天狗家那個峽谷裏面嗎?難道……”
  “應該是雒靈到了。”羿令符微笑道,“這樣的熱鬧場面,沒有妳這個小情人怎麽行?”
  有莘不破卻叫道:“虧妳還笑得出來!她可是個女孩子。也不和我們商量壹聲就進去,碰上仇皇可怎麽辦?再說她走了,商隊那邊……”
  “放心吧。”羿令符道,“她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做事卻比我們這些男人考慮得更加周到!”
  有莘不破道:“妳不知道,她最近有些奇怪。”
  “奇怪?”
  “嗯,這……我也不知道怎麽跟妳說!咦!她怎麽來了?”
  羿令符順著有莘不破的眼光望去,遠遠望見燕其羽懸浮在血霧上空。壹陣風吹了過來,似乎飄來了什麽東西。
  有莘不破笑道:“看來她可真是怕妳怕得厲害,離得這麽遠也不敢過來。不過她來幹什麽呢?”
  那風吹近,風中夾帶著壹物,有莘不破和羿令符壹見之下,不由臉色大變!
  天蠶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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