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鏡

減肥專家

修真武俠

開春的季節,天氣還是冷的。山林間的夜風嗚嗚作響,吹進只剩半邊大門的道觀正殿,卻被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065章 鬼物兇螭 水波天宮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2

  趙相山啞然失笑:“如何?”
  眾手下無不拜服。有了三元秘陣偵測法陣的幫忙,秘府對周邊水域的控制能力,當即就上了壹個新臺階。
  趙相山笑吟吟道:“余慈的手段固然奇詭,然而目前的局面,和最初時的設計也沒什麽區別。我在此地,任由他來攻便是,就連昭示天下壹節,也由他做了,豈不更省力氣?”
  秘府主事連做兩件事都出了漏子,正是心中不安的時候,聽趙相山的言語,當即響應:“余慈此子,當是忌憚閣主操弄三元秘陣之事重演,才狠下力氣,要捆住洗玉盟的手腳,偏偏還做了個半調子,驚弓之鳥,實不足為懼。”
  趙相山臉上笑容不變,主事的心思他明白,可這種話,說給別人聽聽也就罷了,如果自己都給騙過去,那還真是蠢得可以。
  關鍵從來不在於有沒有“區別”,也不在於是不是“驚弓之鳥”,說到底,這是壹個“主動權操之誰手”的問題,也是誰真正掌握“節奏”的問題。
  在趙相山原本的計劃裏,最為理想的情況是:
  余慈察覺到背後“使壞”的是何人,卻難以追查蹤跡,隨後由他壹點點主動泄露、挑釁、勾引,使余慈疲於奔命,最終將其最虛弱處徹底暴露,令各方見個明白,徹底滅掉“淵虛天君”和“上清後聖”的威風。
  然而,因為虎輦玉輿隱輪之車的出現,以及相應鎖魂秘術的使用,使得余慈早早就把他給鎖定,壹下子搶占了主動。
  所以說,怎麽能沒“區別”呢?最大的區別,毫無疑問就是時間。
  從事發到現在,充裕的時間完全在余慈的支配之下。
  原本計劃中的“沒頭蒼蠅時間”、“疲於奔命時間”全給節省下來,並施展不知名的神通手段,將水府周邊困鎖,斷絕內外聯系,壹步步占到上風。
  故而,出現目前的狀況,實是最正常不過的。
  要想把風向再扳回來,就要有足夠的籌碼,抵消余慈在時間、布局上的優勢。
  “共享”三元秘陣的偵測能力,只是其中之壹。
  趙相山笑容斂去:“搜檢周邊水域元氣、地氣、水脈運化痕跡。”
  負責中樞調度的執事應了壹聲,通過留影法陣,將周邊水域的實景鋪展開來,供趙相山把握。
  水底秘府所在區域,是在洗玉湖千裏深處,如此深度,周邊水域大致還保持著“水”的形態,但絕大的壓力已經超出了此界幾乎所有自然固態造物的承載極限。
  便是長生中人到此,除了要有不滅金身打底,還要精通獨門的化解水壓的心法,否則必是壹個“死”字。
  如此惡劣的環境,自然是生靈稀缺,就是洗玉湖下的水底妖國,也只是三五個月才派妖兵過來“巡視”壹回,絕大部分時間裏,水府周邊寂靜有如死域。
  從現在的表面情況看,和平時似乎沒有太多分別。
  可隨著不斷切換角度,還有法陣運轉,掀動水流,遠處的水層中,分明呈現出壹片不太自然的軌跡。仿佛是在水中立起了屏風,其上書畫紋路,時隱時現。
  趙相山面無表情,道:“試試看。”
  中樞執事心領神會,水府法陣激發,也不用別的手段,只要破壞目標附近水域的平靜,原本穩定的水體結構出現變化,壓力的波動,就足以毀滅壹切。
  以前也有些不開眼的人物,機緣巧合潛下來,卻是在亂流中稀裏糊塗就喪了性命。
  眾人眼看著水流向遠方推齊開去,瞬間將那層“屏風”摧毀,壹應紋路盡都不存。可當水域重歸靜寂,那些圖畫紋路便重又呈現,細微處還有了些許變化。
  “是禁制?”
  秘府主事不敢輕下定論,小心翼翼問了壹聲。
  趙相山回之以冷笑,隨即吩咐道:“放水鬼!”
  根據他的命令,秘府周邊當即噴出壹層灰霧,那是在秘府中“飼養”的數千以計的陰魂鬼物。
  在深水區絕大的壓力之下,任何實體都受到限制,倒是這些陰魂鬼物,自由來去,最是便利。為此,無極閣每年都會向此處,還有其余壹些水下據點,輸送大量鬼物。
  他們比不得陰山派,更沒有“萬世冢”那般的絕頂神通法門,在這裏,完全是通過蠱飼之法培育,形成兇殘嗜血的兇物,幾百上千年積累下來,數目已經達到了相當可怕程度,甚至需要定期清理壹批,以維持平衡。
  秘府放出的這波鬼物,通體半透明,形態扭曲,其中有血光往來流動,都是戾氣橫生之輩,最難馴服,也無須馴服,他們只要是“嗅”到了生人氣息,又或者是純凈元氣,便會如逐臭之蠅,壹哄而上,不把目標吸幹吃盡,誓不罷休。
  外圍水域布置的靈光,正是最好的指引。剎那間,“灰霧”分流,萬千鬼物如同綻開的花瓣,延伸開去,這樣的“花瓣”不能細看,但每壹個“瓣尖”的指向,都是趙相山等人需要重點關註的所在。
  水鬼灰霧已遠出十裏,所經水域陡地暗了下去。
  千裏深的水域,當真不見壹絲天光,本來就暗得徹底。趙相山等是通過接引三元秘陣的偵測結果,最終在水鏡上成像。
  出現當前這類情況,實是相關區域的偵測節點,遭到幹擾破壞之故。
  中樞執事反應很快,立刻調換視角,也就是這麽壹個耽擱,等水鏡上的圖景重又呈現之時,那邊已經變得有些混亂。
  陰魂鬼物的濁流,仿佛是撞了墻,究其原因,實是外圍“屏風”之上,那些奇妙的紋路圖畫,正以驚人的速度“豐滿”起來。
  前面所見,不過是數筆勾勒,見壹個輪廓,而此時便有不可計數的線條,從最初輪廓線上延伸出來,描繪出細致的紋理,連成壹片,形成了巨幅的環形圖箓。鬼物濁流碰撞在上面,並沒有觸到實物,卻是激發了某種力量。
  周邊水波震蕩,與“屏風”上符紋交錯,倒似將紋路“拓印”下來,剎那間以之為核心,周流運轉,層層化生。
  “拓印”的幅度之大、運化之速,使得水流激蕩,在已經幽暗難辨的水鏡中,似是拂落了壹層墨汁,以潑墨之法,寫意勾劃,頃刻成像。剎那間,仿佛有無數的玄甲軍士從“屏風”中走下來,沈沈壓壓的壹片。
  初時還有些模糊,而後來輪廓越發清晰,讓人明白,那絕不是什麽錯覺。
  玄甲軍士手持戟戈兵器,自成陣勢,現形之後,便是集陣沖殺,大片鬼物便給鋒刃水流攪碎。壹個回合下來,至少滅殺了五成有多。
  這些陰魂鬼物,本來也不至於如此不濟,實是玄甲軍士個個身覆靈光,有斬邪祛汙之能,實是鬼物的天然克星。
  鬼物之中也有兇戾殘暴的鬼將之屬,悍然還擊,也殺滅了不少玄甲軍士,然而好景不長,數息之後,重重玄甲軍陣中央,忽地立起壹道旗幡,其上靈光灼灼,書寫神文,其意莫測。
  旗幡之下,有壹雄壯身影,黑面披甲,外覆戰袍,身外流波如鱗,仿佛有水龍盤繞。腦後更有壹道圓光,其中水波瀲灩,生就奇景,壹時似江河湖海,碧波萬頃;壹時如波濤飛動,海雨天風。
  其手上持壹顆大珠,目光所指,珠中便放毫光,自有蛟龍自水中化形,鱗甲俱全,張牙舞爪,沖擊過去,什麽鬼將、鬼王,觸之便是重創。
  中樞之地,趙相山瞇眼辨認,片刻,嘴角抽了壹抽:
  “水德星君!”
  至此再無疑問,所謂“水德星君”,自然就是余慈召請來的星君神明,那些玄甲軍士,必是上清道兵無疑。
  正如與羅剎鬼王大戰時所顯示的那樣,余慈未來十有八九,會是紫微帝禦的當然人選,如今召劾星君神明,已是流利得很。
  水域之中,用水部神明,倒也應景。
  不過,趙相山很清楚這些所謂“神明”的戰力。若不是刻意“經營”,尋常也就是步虛上階到長生真人的水準,像這樣進入最適合的環境中,戰力或是大幅提升,但也不至於蓋壓全場。
  他身邊幾個得力手下,隨便那壹個出去,也能戰得住。
  可反證回來,純以水德星君之力,焉能鎖住百裏水域,隔絕內外通聯?
  為此,他沈吟片刻,再次下令:“放出兇螭!”
  中樞執事依令而行,秘府深處某處機關啟動,臨水的崖壁洞開,強烈的壓差使得洞口周圍形成可怖的漩流,偏有壹個長有八九丈,合抱粗細的怪物,輕而易舉穿越洞口,逆流而出。
  壹出洞口,這頭怪物便撒了歡兒,畸形的三足擺動,長尾亂搖,當即掀起亂流,更發無聲之吼,震蕩瞬間掃過數十裏,所過之處,最先倒黴的竟然是已經潰不成軍的陰魂鬼物,轉眼就掃滅了大半。
  而那些玄甲道兵身外靈光明滅,雖也有損失,卻不超過兩成。
  或是發現自家的威能沒有達到預期效果,其頭面上猙獰巨眼便是閃爍兇光。
  此物形狀似魚非魚,似蛟非蛟,頭頂上盡是鼓起的鱗甲肉瘤,醜陋不堪。壹旦惡意發作,便有強橫兇威,壓迫四方水域,漩流暗生。
  趙相山說它是“兇螭”,其實螭龍乃上古神物,趙相山還真沒機會養上壹條試試,這頭怪物,實是他從數百種可能蘊有螭龍血脈的魚、獸奇種裏,優有選優雜交而成。
  因其血脈混雜,趙相山施為之時,又壹門心思提升威力,不求靈性,故而雖得上古螭龍壹二神通,有天然控水之能,更多還是戾氣,幾無神智可言,兇橫無比,平日裏圈養著也要小心翼翼,眼下就是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兇物出柙,果然不同凡響。
  在深水中,此兇物戰力堪比壹位小劫法宗師,受了道兵刺激,它長尾壹擺,周身水流激漩,深水區億萬鈞的強壓非但不是負累,反而部分為它所用,帶動巨軀,疾如飛矢,直接撞入玄甲道兵軍陣之中,直接撕開了壹個大口子,隨後張牙舞爪,壹個擺動,就是十幾個道兵被轟成碎片,化水消逝。
  旗幡之下,水德星君面無表情——神明之屬,大都如此,其只將手中大珠懸空壹照,兇螭身邊,便有三五條水化蛟龍撲擊上去。
  只是這些撲殺鬼將如探囊取物的水化蛟龍,面對那頭兇物,卻也是遇到了克星,尚未近身,便被周圍漩渦暗流絞殺破壞。
  在控水神通上,已經開發兩成螭龍血脈的“兇螭”,當真不懼任何相似法力。
  因其全無靈智可言,也不知道擒賊擒王的道理,只是四面撲殺最醒目的壹眾道兵,直接把水德星君晾在壹邊。
  到後來,兇螭神通使得發了,壹擡爪、壹掀尾,便轟動百裏水域,不可避免地與周邊水域封禁沖突。
  兇螭無靈智可言,只是本能感受到束縛,如此往來沖殺幾輪,越發地不痛快,幹脆止了身形,巨口張開,再發無聲咆哮。
  這壹刻,兇螭的控水神通當真是發揮得淋漓盡致,百裏水域剎那間像是變成了壹鍋沸湯,當此範圍之內,千百道兵瞬間崩滅,水德星君則是祭起手中大珠,與腦後圓光合而為壹,定住周邊水域,這才與身邊幾十個道兵免遭劫數。
  可更遠處那些承載符紋的“水流屏風”,卻是擋不住,紛紛破碎,不過這些符紋也是隨散隨聚,壹時動蕩不休。
  秘府中,趙相山眸中本是冷芒森森,此時驟然內斂,瞳仁放大,幽暗深邃,幾不見底。他再次環顧水鏡上展現的水域景象,外間破碎聚合的符紋圖形,盡都倒映進來,他要趁機解析余慈封絕周邊水域的手段。
  召請壹位“水德星君”,就能使百裏水域,封絕內外,這種話,只有博行家壹哂。
  雖在水域,亦不出虛空。
  控制百裏水域,絕不只是對“水之壹物”的控制,而是必須遵從虛空法理,反倒比正常環境中困難得多,單純控水,豈能如願?
  他看了壹圈兒,漸漸明白,之前的判斷,大概是倒果為因。
  那些符紋圖形,絕不是封絕百裏水域的“依仗”,相反,正是由於封絕了水域,範圍內的水體受此神通刺激,或者說,是受到了相應神通的支配,才形成了那些符紋。
  所以,符紋時時刻刻都在變化,雖有壹定之規,卻無恒定之形。
  趙相山心中暗道:麻煩了。
  這種虛空禁錮的手段,直有執掌天權,運化萬物之能,偏偏做到毫無半點兒煙火氣,他甚至從中見得數分真實之域的影子,實有大宗師風範。
  世人對余慈“虛空神通”的評估,還是低了壹籌。
  正苦思如何應對,忽感覺周圍手下隱隱騷動,他意念偏轉,再看水鏡,只見那邊水德星君頭頂旗幡驀地舒展開來,在水域中壹卷,橫絕十裏,旗角正好掃到惡螭身上。
  這下定是極重,惡螭身上猛地顫動,醜陋的面目都是扭曲變形,可不等它發飆反制,旗幡上壹應神文靈光大放,仿佛是活了過來,流動跳躍,如蝌蚪般滲透到惡螭體內去。
  趙相山聽得有手下叫聲“不好”,這話倒是不假,在人們的註視下,惡螭巨大的身軀以可以目見的速度萎縮,相應的旗幡滾拂,硬生生將惡螭卷纏進去,連個首尾都不露。
  “爆靈!”
  趙相山反應不可謂不快,要手下發動暗藏在惡螭體內的機關,將其爆碎,可中間隔了壹環,終究還是慢了。那卷纏的旗幡只是微微壹漲,隨即再次舒展開來,但捆縛的惡螭已經無影無蹤,也不知用了什麽手段,將其化消幹凈。
  旗幡回到原位,趙相山看不出情緒的眼神也指向了中樞執事。
  執事背上發寒,本能地脫口叫道:“我已經激發了。”
  不用他解釋,趙相山已經重新將視線指向水鏡映射的符紋變化。
  他知道,執事所說並無謬誤。
  惡螭體內的機關確實發動了,其壹身精血骨肉,甚至都已爆碎,可那樣猛烈的沖擊,卻不知是通過什麽渠道,繞過了對旗幡的直接沖擊,反而是由周邊水域承接下來。
  正因為如此,水域中符紋變化才會如此激烈。
  變化中的符紋就不僅僅是符紋,因其變化太過迅速,軌跡相連,使得趙相山確認,這分明是某壹部分天地法則的異化。
  唔,是了,自水德星君以下,所有星君、道兵,其實都是相關法則所化,本就沒有實體可言。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他們都是在與虛空法理控制之下的湖水作戰……
  趙相山冷嘿壹聲,揮去心頭陰霾,只是把相關符紋圖形變化盯得更緊。
  越是在這種情況下,越能夠展現出深藏其後的精妙之處。
  然而下壹刻,眼前倏地恍惚,他看到的已經是不是抽象的符紋,而是壹片具體可感的實體結構。
  某種意義上,這也算是好事兒。
  因為這就證明了,在惡螭爆靈沖擊之下,余慈封絕虛空的手段,已經無法維持之前的潛隱狀態,被迫展現出運化和結構的部分真實。
  可是……他運化的究竟是什麽啊!
  那是巍峨壯麗的宮殿群落,只在最前方飛檐鬥拱,清晰可見,後列則是半化於水波之中,只看到大致的輪廓,如峰巒層疊,綿延開去。
  中樞之地,眾修士隱然又是騷動。
  如果僅僅是這不辨虛實的宮殿群也還罷了,問題在於,他們都註意到,在宮殿結構由實轉虛的邊界線上,正好嵌了壹個偌大的池子,非常醒目,剛剛在旗幡中消失的兇螭,便給抖落其中。
  那兇物已經是血肉模糊,墜入池中時,便如石塊般重重砸下。可在池水中壹滾,其血肉鱗甲,便以可以目見的速度重生。
  最不可思議的,是其外形,尤其是那醜陋的頭顱,因血脈雜交而形成的肉瘤迅速平滑下來,形體則纖細了些,可是骨肉勻稱,矯健有力,簡直就是脫胎換骨。
  壹切都只是在十余息之內發生。
  脫胎換骨的兇螭再沒有暴戾之氣,只在池中往來遊動,仿佛是家養的魚。
  “這……”有人話說半截,卻是又有了新發現,“那裏有人!”
  循他視線,眾修士紛紛望去,果然,從池畔延伸開來,水波煙雲之中,隱約見有壹個人影,朝向大殿方向,恭恭敬敬大禮參拜下去,壹步壹叩首,虔誠無比。
  其人的形貌,只看到背影,但比之前的惡螭還要淒慘。
  全身上下見不到壹塊好肉,血肉腐蝕,還有魔火灼燒,顯然是遭了魔劫之人,看著便讓人心中發毛。叩首之際,也是壹叩壹血印,讓人擔心,會不會拜到中間,就血肉離散,沒了性命。
  可如此叩拜,將至中途,忽有壹道靈光,自其天靈上引出,裊裊如煙,卻束而不散,又成青焰,自天靈壹路燒下,所過之處,腐蝕的血肉也好,肆虐的魔火也罷,盡都被吞噬壹空。
  待其肌體暴露出來的時候,卻也是如池中惡螭壹般,重創盡愈,幾如脫胎換骨。
  便在此時,趙相山這邊,忽有人辨識出了殿前那位的來歷:“血府老祖?”
  這人說話顯然是沒過腦子,壹語既出,感覺周邊猛然靜寂,氣氛詭異,又發現其他人的目光都刺在他身上,當即打個激靈。
  叫得爽快了,該如何解釋,本應在數百萬裏開外,以赤霄咒殺印折騰余慈的那位,在這詭譎難言的場景中現身?
  深思其中意味兒,著實讓人不寒而栗。
  他惟有亡羊補牢式地高喊:
  “這是幻術,血府老祖在天地大劫裏遭受重創,就是地仙大能出手,也難以補全他受損的道基,無法治愈他的傷情,怎麽可能叩幾個響頭,便解決掉?”
  他說得很有道理,可話音方落,那已經燒到血府老祖腳底的青焰,驀地又倒轉回來,自下而上,轉眼又燒到頭頂。
  這壹瞬間,血府老祖的身軀便湮滅在火焰中,連灰都沒剩下來。
  只余得壹縷青煙,與依然存在的靈光化合壹處,多角突峰,輾轉化形,如捏泥人兒般,重又化出了壹個人形輪廓,依稀還是血府老祖的模樣。
  這是……脫落形骸,移元合質!
  嘴上不把門兒的那位,終於是將言語硬咽回肚裏去。
  但毫無疑問,這就是那些意圖投胎轉生的修士們,最難熬、最危險,也是最關鍵的步驟。
  能否破除胎迷,這壹步成功與否,至少要占去三成。
  如果說,重創痊愈是壹看就假的障眼法,這個又如何解釋?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