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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鏡

減肥專家

修真武俠

開春的季節,天氣還是冷的。山林間的夜風嗚嗚作響,吹進只剩半邊大門的道觀正殿,卻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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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搜索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1

  余慈盯著妖魔,思忖片刻,忽地壹笑,不再管它,徑直上翻,不多久便沖出幽暗地域的範圍。找了壹處比較幹凈的巖隙,開辟出可容納壹人的空間,縮在裏面,開始久違的休憩。
  事實其實很簡單,與其冒險去追尋那個未知的問題,不如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掉。
  他也需要睡壹覺而已。
  天色在不自覺間移換,這時候,余慈終不必再絞盡腦汁,思考那些他本就不擅長的問題,也不必在妖魔的尖爪利齒下遊移,他全然地放松了,外面刺耳的獸吼聲,對他來說,就是悅耳的催眠曲。
  時間在流逝,余慈也不知自己休息了多長時間。當身體的感覺到達某個階段時,他自然醒覺。
  壹覺醒來,感覺著氣力充沛,余慈卻沒有急著動彈,而是手握照神銅鑒,仔細祭煉了壹回,將周身真氣盡數轉化為“先天壹氣”,將自身狀態調到了巔峰。
  其實說巔峰,未免言過其實。至少余慈因“飛天壹劍”而造成的肌肉骨骼傷損不會那麽快愈合,所以他在活動身體的時候,仍時不時地有些酸痛,這個感覺大概要伴他幾天時間。
  諸事齊備,余慈才打開照神圖。目標非常明確,就是那個疑被奪舍的妖魔。
  老天爺很給面子,余慈心念移過去的時候,妖魔仍然“沈睡”未醒,周圍圖景也沒有受到旁的因素影響,余慈得以很從容地觀察妖魔的情況。
  壹望之下,余慈就有些動容。
  那真是昨天的妖魔?
  若不是位置、姿勢與記憶中全無差別,余慈此刻肯定是不敢認的。因為此時的妖魔,外形已經有了很大改變。原本棱角分明的腦袋變得尖窄,突起的肌肉群也平滑許多,整個身體都瘦了壹圈兒。仔細打量,便連肌肉包裹下的骨骼結構,似乎也有些變形,至於變成了什麽樣兒……
  這時候,妖魔睜開眼睛。
  余慈看到,妖魔僅有的壹顆堪比銅鈴的圓眼,也變得細長,昏黃的瞳孔立起來,在眼眶內稍壹移動,便有陰冷的光芒流泄。隨後,妖魔站起身,照神圖中顯示出,這家夥粗短的身體竟在壹夜之間拔高了兩尺有多,看上去細瘦修長。
  即使妖魔與人身差異甚大,可如此模樣,其中神韻,活脫脫又是另壹個毒蛇和尚!
  “見鬼了!”
  余慈牙縫裏“絲絲”地吸著寒氣。他現在已經有十成把握,這妖魔必是被奪舍了。現在驅動這身軀的,恐怕就是之前的證德和尚!
  只是,以前他聽過的修士奪舍重生的傳說,也只是存在於神魂層面。奪舍之後,或許神魂換了旁人的,肉身終歸還是本來那具。但眼下情形,又算是怎麽壹回事?有這等詭譎手段的家夥,當初怎會那般廢材,被他說斬便斬了?
  新的疑惑在余慈腦中打轉兒,但這時候已經沒什麽可說的,他不再耽擱,只壹閃,便從棲身地出來,朝著“妖魔”所在的方位奔去,轉眼間,就重入幽暗地域。
  照神圖中,“妖魔”也動了。經過這壹番身體改造,它的狀態比昨天要好上太多。雖然看起來比不上昨天那麽粗壯有力,但沈重的呼吸和間歇性的咳嗽都大大地緩解。壹夜之間,天裂谷的環境對它便再不是問題。
  “妖魔”的目的性看起來非常強,依舊是朝著北方飛速前進。雖說這家夥外形發生了很大變化,但妖魔的氣息仍然保留,妖魔中大概沒有很明顯的種族區分,沒有誰對這個比較特殊的家夥表示異議,除了避過幾個性子暴躁、攻擊性強的強力妖魔,它壹路上幾乎暢通無阻,倒是讓追蹤的余慈跟得頗為辛苦。
  這壹路奔行,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算下來要有三百裏路,在近乎垂直的絕壁上,這速度已相當驚人。
  期間,余慈經過了昨天屠獨與眾妖魔的戰場。那裏山石焦黑,壹片狼藉,崖壁上掛著不少妖魔殘軀,不過日魂幡的蹤影卻是不見,觀察痕跡,似乎老妖怪被強勁的敵手逼得向下去了,情況不容樂觀。
  余慈不介意幸災樂禍。
  不久,前方“妖魔”停了下來。
  “妖魔”停下的位置是在幽暗地域和上方峽谷的交界地帶。這裏地形比較特殊,崖壁有壹塊較大的突起,綿延百多裏,像是壹條雨檐,嵌在萬丈絕壁之上。和無邊無際的天裂谷相比,這“雨檐”不算什麽,可是對尋常人來說,上面足以供八馬並行馳騁,撒歡兒了跑都沒關系。
  雖然也是在幽暗地域中,但這裏的妖魔數目少得可憐,方圓數十裏,也只是小貓三兩只,比較奇怪。
  “妖魔”就停在“雨檐”上方邊緣,盯著下方的雲霧,看樣子是在思考。沒多久,它就再次行動,朝著更北邊奔過去。
  余慈停在十裏外,照神圖中,顯示出附近峽谷地形的全貌。
  這壹點,肯定比“妖魔”眼中來得更清晰。
  所以他早壹步看到了,就在“妖魔”前方二十裏處,比較完整的“雨檐”形狀裂開了約半裏長的壹段,那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崩開的,而且就在不久前,巖石斷茬處,痕跡還非常新。
  從那裏延伸開來,附近崖壁上,類似的痕跡還真不少,像是經過了壹場大戰。看起來至少是不弱於還丹修士的雙方,在周邊廝殺,戰鬥的余波才會有這般效果。
  “妖魔”很快就發現了這裏,但它對周邊的戰鬥痕跡並不感興趣,相反,它的註意力似乎都放在了那些比較完整的崖壁上,在那裏敲敲打打,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
  “總不會是寶藏吧。”
  這當然是個玩笑。天裂谷周邊流傳的那些消息,余慈留過心,卻沒上過心。
  那些東西,與其說是消息,不如說是謠言來得更恰當些。諸方流傳的消息中,有各式各樣的所謂“寶藏”傳說,有的說是某個宗派埋藏的巨量法器、靈丹,有的說是某大神通之士留下的“秘法心傳”,還有的說是某個真人修士殞落後,殘留下的“真形仙蛻”,只要舍棄自家肉身,將神魂移轉過去,就能立地長生。
  各個消息之間,互相矛盾,彼此沖突,又都是捕風捉影,不值明眼人壹哂。而且從明藍和證嚴、以及後面和伊辛和尚的交談中聽出來,這些謠言更像是壹個未完成的陰謀,針對就是屠獨老怪……或者類似的人物。
  “寶藏”是個玩笑,但對後面的陰謀,他卻壹直很感興趣。
  從他目前所見的這情形來看,奪舍妖魔的家夥,如果真是證德和尚的話,和那個仍不知身在何方的伊辛和尚必是大有關系。
  也許,他可以從中找到壹些線索?
  所以,余慈也加入到搜索中。“妖魔”在那裏逐分逐寸地查找,他則用照神圖,壹掃方圓數十裏,效率比“妖魔”可要高出太多。
  不過,半個多時辰過去,他和“妖魔”都是壹無所獲。
  “妖魔”看起來是有著非常明確的目的,余慈則恰恰缺少這壹點。正想著要不要繞過“妖魔”,到北邊更廣闊的區域搜尋,“雨檐”上,那“妖魔”倒是先有了變化。
  它四面掃了眼,尋了個僻靜所在,將身子遮掩住,隨後瞑目靜坐,不壹刻,它獨眼壹張,鼻口諸竅也都打開,壹團黑煙從中冒出來,在虛空中略壹盤結,竟是化為壹條毒蛇模樣,有兩指粗細,長約尺半。鱗片什麽的雖不明顯,但姿態倒是活靈活現。
  再看到這黑氣,余慈已經適應了許多,還有閑考慮:“這算什麽,神魂?或者純粹就是個巫咒之術?”
  黑氣所化“毒蛇”在虛空中盤轉,繞了幾圈兒,身形忽地壹漲,隨後便縮到筷子粗細,如此漲縮兩回,周邊空氣漸生波紋,向四面擴散。
  余慈看出了門道:這像是壹種感應方法,以波紋的形式驅動元氣,與周邊環境發生碰觸,由此察探周邊情況,看震蕩範圍,大約可以感應壹裏方圓的詳細信息。
  用出這壹手,“妖魔”的搜索進度果然大增。那黑氣毒蛇,沒有肉身,穿雲破霧,在虛空中進退自如,感應又是敏銳,速度比先前提了十倍都不止。只不知它有這般神通,為何在昨日還要奪舍妖魔,且花大了力氣改造。
  沒多久,黑氣毒蛇便來到“雨檐”中段。這個地方余慈也是預先看了的,打鬥的痕跡比前面還要來得更明顯。在這裏,黑氣毒蛇似乎是發現了什麽,加劇了前面那種感應方式,空氣中的波紋壹層接著壹層,密集如實質,連帶著周邊霧氣都劇烈動蕩起來。
  下壹刻,震蕩倏止。
  黑氣毒蛇明顯是發現了目標,突然掉頭,朝“雨檐”下方躥走。而在遠處,余慈的心念在照神圖中更早壹步移轉,但卻沒有發現任何礙眼的東西。
  正奇怪時,黑氣毒蛇已經躥下裏許,在某處崖壁前停下,身上黑氣有薄薄的壹層分離出來,盤繞變化,轉眼竟是壹道非常完整的符箓。隨後,這符箓便飛出去,烙在了壹側的崖壁上,入石三分,轉眼又隱沒不見。
  “唔,是‘傳香符’?”
  這符余慈知道,但沒練過。概因此符很高段,偏又沒有別的用處,只算是壹種印記,發出特殊的信息,供遠方的人接收。以之追索跟蹤當然好用,但以前的余慈又哪用得上這個?
  相較於符箓本身,余慈倒是更驚訝,這家夥,竟然還有同夥?
  正奇怪著,照神圖裏,壹道烏光長線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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