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願指證

　　警局走廊裏。
　　正當張偉處於等待的時候，程琳和楊誌峰壹前壹後趕了過來。
　　程琳坐在長椅上嚎啕大哭了壹陣，在張偉和楊誌峰的勸慰下才勉強止住了哭，“愛……愛國會被判死……死刑嗎？”
　　張偉坐在旁邊也很難過，這次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否則可以想出更好的辦法復仇，但事已至此無法挽回，現在最重要的是幫父親罪名減輕，還有讓母親不要太擔心，“媽，爸不會有事的，最多進去坐壹兩年牢。”
　　“愛國……”程琳眼淚又止不住流了出來。
　　壹旁站著的楊誌峰恨鐵不成鋼道：“愛國這次怎麽這麽沖動？”
　　“姨姥爺，我爸不是沖動，是被逼的。”張偉維護自己父親，當然他沒有把自己動手的事情說出來，父親為了保住他已經供認不諱，絕不能辜負了父親壹片好意。
　　張偉把錢沖派人砍傷大伯和派人準備砍殺自己和父親的事說了壹遍。
　　楊誌峰聽後勃然大怒，連連怒斥目無王法，他是壹個正直無私的官員，即便當初張愛國被陷害的時候，也沒有利用權利施壓公安局放人，而是讓公安局給張偉家兩天時間。
　　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聽到張偉家屢次被錢沖逼迫實在走投無路才反擊，楊誌峰難得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愛國絕對沒事，反正我壹把老骨頭沒兩年正式退休了，也不在乎那點虛名，我壹定會保住愛國的！”
　　聽到姨姥爺如此信誓旦旦，張偉的非常的感動，可姨姥爺正直了幾十年，豈能因為自家而晚節不保？況且父親的事情不是沒有轉機。
　　“姨姥爺，謝謝妳。”張偉鞠了壹躬，道：“我爸沒什麽事的，剛剛我詢問過孫大隊，如果能讓人指證錢沖派人要殺我們，我爸罪名會輕很多，很有可能只是過失重傷。”
　　程琳眼神中流露出壹絲色彩，抓住兒子的手臂迫切地問道：“真的嗎？”
　　“怎麽說？”楊誌峰問道。
　　張偉把和孫鶴飛的說的話原原本本敘述了壹遍。
　　“這樣的話愛國確實不會有大事。”楊誌峰點點頭，說道：“雖然說我壹直說作奸犯科的事不要找我，但愛國這次出於無奈，如果要我出手盡管和我說。”
　　張偉馬上道：“還真有壹件事要姨姥爺幫忙。”
　　“什麽忙？”楊誌峰毫不猶豫。
　　“姨姥爺還記得上次因為我爸被陷害停職的副隊長包炳星嗎？”
　　“記得啊！”
　　張偉成竹在胸道：“只要姨姥爺和局長打個招呼，說撤銷對包炳星的處分就行。”
　　“好。”楊誌峰道。
　　……
　　張偉和母親問清了包炳星家住址後，立刻趕了過去。
　　盡管才八點多，但夏日的酷熱讓母子倆大汗淋漓。
　　包炳星家門口。
　　張偉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敲響了門。
　　咚咚咚。
　　“等會！”裏面傳來壹個婦人的聲音。
　　壹會後門開了，壹個徐娘半老的婦人探出了腦袋，她並不認識張偉和程琳，皺著眉道：“妳們找錯人家了吧？”
　　“這裏是包副隊包炳星家嗎？”張偉迫不及待的問道。
　　程琳也跟著說道：“我們有事找他幫忙。”
　　婦人看了兩人壹會，最終還是搖頭道：“妳們找錯了，我不認識什麽包炳星。”說著她就要關門。
　　張偉急了，小區和門牌號都沒錯怎麽會找錯人家？連忙頂住門，說道：“伯母，伯母，我們和包伯伯認識，妳讓包伯伯出來認壹下就知道了。”
　　“是啊，我們認識包隊長。”程琳也趕忙道。
　　“說了妳們找錯人家了！”婦女根本不聽要關門。
　　“讓人進來！”包炳星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婦女怒氣沖沖朝著裏面喊道：“都幫人辦事辦的官丟了，還想著幫人辦事？包炳星，讓人進來是吧？好，以後妳的事我都不管了！妳去吃官司最好！”
　　這婦女挺潑辣，但本質上還是非常好的，張偉並沒有因為她拒絕讓他和母親進門而生氣，和氣道：“伯母別生氣，這次我和我媽過來是給包伯伯帶來好消息的。”
　　“妳們能有什麽好消息？”婦女沒好氣道。
　　程琳趕忙從包裏拿出文件，道：“這是復職報告，只要包隊長填寫好就能官復原職上班去。”
　　“真……真的嗎？”婦女有些不相信。
　　張偉道：“是不是真的讓包伯伯看壹下不就知道了？”
　　“對啊，給我看壹下不……哎喲餵，是妳們啊！”包炳星從裏面跑了出來，熱情道：“快快快，進來坐。”他之所以這麽熱情，有壹部分原因是聽到復職有望。
　　這次婦女沒有阻攔，張偉等人壹起來到客廳坐到沙發上。
　　包炳星接過復職報告看了好壹會，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感慨道：“終於能回去上班了！”
　　壹聽確實如張偉和程琳所說，婦女臉上露出了羞愧，虧得她剛才幫人家攔在外面，不好意思道：“剛才是我不好，妳們別往心裏去。”
　　“沒事。”張偉回答後轉頭看向包炳星，說道：“包伯伯，這次我們找妳有點事，妳看？”
　　婦女馬上道：“我先去買兩瓶飲料，妳們談。”
　　等到婦女走後，包炳星這才道：“什麽事？只要我老包能幫得上忙的盡管說。”他之所以這麽爽氣，無非就是看中了張偉家的背景。
　　張偉壹夜沒睡很疲憊，有氣無力道：“媽，妳來說吧。”
　　“嗯。”程琳把事情經過說了壹遍，問道：“包隊長，能幫忙嗎？”
　　包炳星沒有立刻回答，低著頭眉頭緊縮，似乎在思考著其中的利益得失。
　　張偉和程琳沒有催促，靜靜的等待著包炳星思考結束，對於張偉來說，如果包炳星能答應最好，即便最後不能答應，只要說服王賽健指證父親也不會有什麽大事，之所以找到包炳星，是因為按照張偉的記憶再過十幾天嚴打就要來臨，到時任何刑事案件都會從重從嚴，所以想短時間內結了案，還有個原因是運作成過失重傷，孫鶴飛既然指了包炳星，想必他確實有這方面能力。
　　終於，包炳星擡起頭，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只要妳們拿出錢沖雇兇想要殺害妳們的證據，我會動用壹切力量在短時間內結案，並且壹定運作成過失重傷，張愛國不會有什麽大事的。”
　　“謝謝包伯伯了。”張偉連忙感謝。
　　程琳也道謝。
　　三個人坐著又聊了壹會，聽包炳星說了和錢沖的關系，原來包炳星壹直以來只是給錢沖通風報信，並沒有真正充當保護傘，停職這些天包炳星想了很多，他決定做壹個壹心為民的好警察。
　　聽著包炳星坦誠布公張偉也放心了，人家連通風報信都承認，還有什麽不值得相信？隨後他和母親就起身告辭。
　　這時包炳星老婆買了飲料回來，看見張偉和程琳要走，連忙拉著兩人，親熱道：“這麽急著走幹嘛？留下來吃個午飯。”
　　這態度和開門時截然不同！
　　張偉拒絕道：“我們還有事要處理，下次有機會再來吃伯母做的午飯吧。”
　　“好吧。”包炳星老婆道：“壹定要來啊，到時我給妳燒好吃的。”
　　……
　　盡管壹夜沒睡非常困，但張偉依舊堅持著，離開包炳星家後，找了個公用電話打給了楚鐘林，讓他帶著周小民過來壹次。
　　張偉怕王賽健假裝答應後反水，畢竟孤兒寡母怎麽是壹個大男人的對手，老鄉他們又被連夜安排了出去，這才請楚鐘林和周小民過來鎮場子。
　　張偉家。
　　王賽健依舊被綁在桌子腳上，只是嘴裏的毛巾已經拿了出來。
　　張偉精神萎靡不振的坐在三人面前，壹夜沒睡的他感覺自己隨時能睡過去，但是想到父親的情況，他還是努力振作了起來。
　　“給點吃的和水吧，我又渴又餓。”王賽健可憐兮兮地說道。
　　“我也要！”
　　“餓死我了！”
　　其他兩人也叫了起來。
　　張偉心情本來就不好，聽見三人的叫喊猛地壹拍旁邊的桌子，喝道：“閉嘴！”
　　小命抓在別人手上的三人噤若寒蟬。
　　壹旁站著的周小民勸道：“小偉不要生氣，妳不是說有話和他們說嗎？這樣餓著他們渴著他們也不是辦法，讓他們吃飽了再說吧。”
　　張偉本來心底就挺善良，聽了周小民的話再看三人可憐兮的樣子忍不住心壹軟，轉頭對著廚房的母親道：“媽，給他們拿點吃的和水過來。”
　　“噯！”程琳應聲，壹會後端了三杯水和三碗飯過來，飯上面還有昨晚吃剩下的雞丁和茄子。
　　“來，小民我們餵他們吃。”楚鐘林說著接過盤子，拿著壹杯水和壹副碗筷道：“妳們三個也算有福，能讓妳家楚大爺給妳們餵飯！”
　　三人敢怒不敢言，紛紛低頭吃著飯，程琳畢竟是女人，餵飯的時候也沒有催著小青年吃。
　　王賽健就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楚鐘林哪裏是在餵飯？分明是直接塞進去的，壹旁的周小民更狠，那飯和菜幾乎是灌進另外個青年嘴裏的。
　　張偉在壹旁看的惡寒不已，楚鐘林和周小民這兩人壹個比壹個兇殘啊，在等到餵了三人吃好飯，他也沒給三人休息的時間，開口道：“吃好了吧？我和妳們說點事。”
　　王賽健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打了個飽嗝，昨晚餓到今天中午也算難為他了，“什麽事？”
　　張偉看三人沒有太明顯的情緒波動，緩緩道：“錢沖變成了植物人！”
　　“不可能！”王賽健失聲道，隨即“哈哈哈”的狂笑不止，就在壹屋子人都以為他得了失心瘋的時候，他惡狠狠道：“想不到啊！那個王八蛋也有今天！活該啊！報應啊！”
　　語氣不對啊，張偉有些摸不著頭腦，看了看壹旁的楚鐘林和周小民，發現他們也是露出不解的神色，怎麽王賽健好像很恨錢沖的樣子？
　　“妳不是他的親信嗎？”張偉不解的問道。
　　“親信？哈哈，呸！”王賽健往地上吐了壹口痰，隨即嚎啕大哭了起來。
　　到底怎麽回事？張偉真的被弄蒙了，這王賽健又笑又哭，難道和錢沖之間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哭了壹會後，王賽健漸漸止住了哭聲，臉上露出壹絲淒涼，“妳們壹定以為我瘋了吧？我沒瘋，只是聽到錢沖變成植物人喜極而泣。”
　　“怎麽說？”張偉問道。
　　程琳、楚鐘林、周小民還有另外兩個青年都壹臉疑惑看著王賽健。
　　王賽健深深吸了壹口氣，緩緩道：“十年前，那個時候我二十歲，我妹妹才十七歲，我爸媽死的早，我們兄妹倆相依為命，壹直以來我都非常疼我妹妹，畢竟她是我唯壹壹個親人，可是有壹天從田裏回來發現我妹妹上吊自殺了！”
　　張偉看的很清楚，眼前這個身高馬大的漢子雙眼裏止不住流淌出兩道淚河，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能讓王賽健哭成這樣，想必是壹件極其撕心裂肺的過往。
　　“嗚嗚，我……我後……後來才知道……才知道。”王賽健滿臉都是淚水，壹臉的悲痛，哽咽了好壹會這才停住了哭泣，說道：“屍檢的時候法醫說我妹妹死前有過性行為，可憐我妹妹壹直守身如玉，怎麽可能和人發生茍且之事？”
　　張偉覺得王賽健應該沒有說謊，別說80年代的少女了，即便是現在90年代的少女也比較保守，壹般許多女子都要等到結婚後才把第壹次獻給丈夫。
　　程琳等人聽了也是壹臉沈重。
　　“但是法醫說沒有施暴者的任何痕跡。”王賽健痛苦的搖著頭，繼續道：“我消沈了壹陣子，但是我不服氣，我死命的追查壹切線索，經過三年的四處走訪，最終所有的矛頭都直指我們村的惡霸錢沖，但我沒有證據啊，如果三年前我壹定會毫不猶豫提著刀砍死錢沖，但是三年裏我想了很多……”
　　說到這裏的時候王賽健語氣低沈了下去，張偉聽的心情也無比沈重，這也是壹個苦命的人啊！
　　“那妳怎麽會跟著錢沖來上海？”程琳忍不住問道。
　　“是啊，我為什麽會跟著他？”王賽健好像是在自問自答，臉上漸漸浮現出壹絲瘋狂，叫喊道：“因為我要收集他壹切罪證，因為我要他在風光的時候讓他絕望！我也要讓他嘗嘗絕望的滋味！就像我失去我妹妹時那種絕望！就那麽砍死他不是太便宜他了？我要他絕望啊！”
　　“別激動別激動。”張偉連忙勸慰道，他怎麽也沒想到王賽健居然臥薪嘗膽到了這個地步，居然甘願當錢沖的壹條狗收集罪證，想要在錢沖人生巔峰的時候給予沈重的壹擊，這樣忍辱負重的男人值得讓人敬佩。
　　“我不激動，我不激動。”王賽健氣喘了好壹會，平復後道：“我收集了不少關於錢沖的罪證，但是這些罪證都不足以置他與死地，所以我必須活下去，上次妳們抓錢明的時候為什麽我轉身就跑？就是因為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否則即使是死對於我來說又有何懼？”
　　張偉和楚鐘林等人恍然大悟，張偉壹直納悶，王賽健不是號稱賽張飛，怎麽那天會望風而逃？原來是這樣啊！
　　“我逃回去後錢沖狠狠打了我壹頓，甚至還要拿刀砍我，如果不是兄弟們拉的及時，說不定現在我壹只手都沒了。”王賽健苦笑道。
　　左邊的青年插嘴道：“我還想賽健哥打架這麽不要命的人，那天怎麽會丟下明……錢明壹個人逃了回來，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張偉也打心眼裏佩服這個漢子了，說道：“楚叔叔，給他松綁！”
　　楚鐘林遲疑了壹下，隨即道：“好，我也相信他是真心實意，如果松綁後他敢有什麽動作，我保證把他打成肉泥！”說著上前給王賽健松了綁。
　　王賽健並沒有過激的動作，只是似乎被綁的時間太長氣血不順，剛松開繩子整個人就跌坐在地上，周小民和楚鐘林連忙把他扶到了椅子上，這種人值得人發自內心的敬佩。
　　張偉有點不知怎麽說出口目的了，嘆了壹口氣。
　　“妳大費周折的把楚鐘林請來，不會只是為了告訴我錢沖變成植物人了吧？”王賽健揉著胳膊，說道：“反正錢沖變成植物人，也算是妳們幫我間接報了仇，現在我也沒什麽目標了，說吧，有什麽事我能幫得上壹定幫！”
　　張偉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聽了王賽健的敘述心裏很不是滋味，這個男人已經這麽慘了，怎麽能在傷口上撒鹽？
　　“好漢子！”楚鐘林贊嘆，說道：“小偉找妳也沒什麽事，只是想讓妳指證錢沖讓妳們來殺他們家，小偉他爸差點親手殺了錢沖，現在被關在裏面，如果妳肯出面指證，到時愛國兄弟在裏面再立個功能夠早點出來。”
　　“楚叔叔……唉！”張偉搖頭嘆氣。
　　程琳壹臉期盼的看著王賽健。
　　“行，我願意出面指證！”王賽健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說道：“我原本想等我妹妹的仇報了以後就自殺下去陪我妹妹，老張幫我報了仇是我恩人，我願意出面指證錢沖指使我們來殺妳們。”
　　張偉連忙說道：“王叔叔妳別想不開，妳妹妹雖然去世了，可是她在九泉之下壹定希望妳好好活著，這樣吧，妳出面指證後肯定也會吃官司，我托關系盡量讓妳和我爸關壹起，等妳出來後我許妳壹場榮華富貴，好好找個老婆結婚生子！”壹定要拯救這個讓人值得敬佩的男人！
　　“對啊，老王，小偉說的沒錯，好好活下去，等妳出來我和妳拜把子！”楚鐘林也勸道。
　　周小民拍著王賽健肩膀道：“小偉說許妳壹場榮華富貴就是壹場榮華富貴，人生還是很精彩的。”他對張偉的信任突破了天際。
　　“老王，等妳出來我給妳介紹個媳婦，不要想不開。”程琳也勸道。
　　另外兩個青年也開口勸了起來，讓王賽健不要輕生，他們都是王賽健的親信。
　　聽著眾人左壹句右壹句的勸，王賽健熱淚盈眶，哽咽道：“我以為妹妹去了後這世上就沒有關心我的人了，妳們……妳們……”說著他眼淚又止不住流了下來。
　　張偉再次說道：“王叔叔，聽我的不會錯的，妳妹妹在天之靈也不希望妳輕生，答應我們，活下去！”
　　“好！我答應妳們！”王賽健流著感動的淚水，抹了抹淚水，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說道：“剛才妳們說老張進去後如果能立功能很快出來？”
　　張偉壹怔，道：“是啊，怎麽了？”
　　“我雖然沒收集到多少錢沖的罪證，但是我知道有個人收集到了錢沖許多的罪證。”王賽健壓低了語氣，道：“前段時間錢沖和我離開灣區妳們也知道，就是為了尋找那個有罪證的人，只是我們找到了大致地方，就有人來通風報信說妳們在大肆搞批發，錢沖這才逼急了回來，如果再晚回來兩天，我壹定會想辦法把罪證弄到我手裏，命啊！”
　　原來是這樣，所有的謎題都解開了，只是知道錢沖的罪證又怎麽樣？還能讓父親立功？張偉搖了搖頭，道：“知道了也沒用啊。”
　　“怎麽沒用？警方那邊最少有三件重大案子沒破，都是錢沖和錢明兩個人所為啊！”王賽健意味深長道：“只要妳們找到老陳的老婆李慧蘭讓她交出錢沖的罪證，這可是大功壹件啊！”
　　張偉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如果按照王賽健所說還真是大功壹件，三件重大案子什麽概念？至少三條人命的案子啊！
　　“老陳老婆在哪？”程琳迫不及待問道。
　　王賽健手向西壹指，道：“廬州！”
　　張偉想到了什麽，問道：“會不會牽連到妳？”
　　楚鐘林等人也關切的看向了王賽健。
　　“放心，錢沖壹直對我很防備，殺人放火的事情從來不讓我參與，我就是個打手，如果不是錢明被抓進去，我又迫切的想要取得錢沖的信任，他才不會讓我來殺妳們。”王賽健臉上終於露出笑容，道：“按照我這些年鉆研法律來看，我的罪名進去最多也就三五年。”
　　呼，張偉徹底放心了，說道：“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他也想通了大伯傷勢為何看似嚴重，實際上卻不怎麽要緊，想來是王賽健留手了，要換錢沖別的手下，說不定大伯半條命都沒了，哪還能有力氣告訴張偉和張愛國錢沖回來了？
　　廬州嗎？還真是個有緣的地方，張偉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想父親立功，壹定要盡快找到李慧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