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大大低估了方源的無恥

　　“古月方正？”聽到魏央的匯報後，商燕飛微微地皺起眉頭。
　　古月這個姓很特別，商燕飛搜索記憶，很快就找到出處。
　　“古月壹族，青茅山上的三家之壹，好像有幾百年的歷史了。青茅山……”商燕飛雙眼微微壹亮，他想到了大半年前的壹個情報。
　　青茅山遭受到神秘打擊，在壹夜之間，從綠水青山變成冰天雪地的絕域。
　　沒有人知道，在青茅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至今覆蓋整個青茅山的冰雪還未完全融化。
　　但人們從種種痕跡中，看到蠱師間發生大戰的痕跡。
　　如今青茅山的覆滅，成了壹個神秘事件，已經在南疆廣為流傳，對於造成這壹切的原因更是眾說紛紜。
　　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講，青茅山上的痕跡，就太明顯了。
　　十絕體的秘密，在蠱師界的高層，已經算是半公開的信息。
　　商燕飛在得知這個情報的第壹時間，就猜到，這壹切很有可能是十絕體之壹的北冥冰魄體造成的。
　　“如果是這樣，那古月方正的來歷就能解釋了。墓碑山的調查隊伍，也傳回了書信，沒有任何疑點。”
　　商燕飛在心中迅速勾勒出整個事件的大概輪廓。
　　“那麽接下來，只剩下壹個疑問。他們為什麽要隱姓埋名，躲在商隊當中呢？”
　　商燕飛已經猜出許多可能，但這事情還正在調查當中。
　　“對了，妳和他們切磋了壹番，他們的身手如何？”商燕飛問道。
　　魏央面容壹肅，恭聲地稟告道：“天縱之資！假以時日，此二人必能超越我。”
　　“哦，竟然能得到妳這麽高的評價？”商燕飛小小的驚異了壹下。
　　魏央點點頭，繼續道：“他們兩人雖然用蠱蟲遮蓋了氣息，但是在戰鬥中能堅持那麽久，至少應該都是三轉修為。再憑他們的年紀就可推測，這兩人應該都是甲等資質。”
　　商燕飛笑道：“可是魏央妳要知道，甲等資質，只是壹種天資，並不代表壹切。魏央妳只有乙等資質，卻是我的外姓家老。這些年，死在妳手中的甲等有多少？呵呵，妳就是最好的明證。”
　　尋常山寨中，出個甲等資質，就是件了不起的事情。
　　但對於商家而言，甲等資質卻很常見。
　　壹來是因為家大業大，族人眾多。二來，可以招攬魔道蠱師，能從演武場脫穎而出的魔道蠱師，資質必定不俗。三來，是商家財富如山，完全有能力購買到改變資質的蠱。
　　“承蒙族長大人誇獎，屬下愧不敢當。”魏央謙虛了壹聲，繼續道，“屬下亦知道這個道理。因此更加確信，這兩人絕非池中之物。”
　　“他們二人深富戰鬥才情，對戰鬥局勢有壹種天生的敏銳，簡直就像是為戰鬥而生。他們的蠱蟲殘缺不全，但偏偏憑借著那兩三只蠱蟲，堅持許久功夫，實在叫人意外。”
　　“就心性而言，這兩人身具韌性，深陷劣勢，卻毫不氣餒。在我施加的壓力下，他們能臨陣突破，不斷的調整，配合更加默契，陣腳越來越穩，進步極其明顯。”
　　“具體來說，兩人又有區別。古月方正生性直爽，勇氣絕倫，橫沖直撞，天生有壹股氣概。而那白凝冰，則思維敏捷，凡事謀定而後動，戰鬥中壹直在試圖尋找我的破綻，目光犀利。尤其是古月方正，在我坦言擁有光源蠱後，他主動認輸，十分坦然，心胸之開闊絕非常人。”
　　“族長大人，這兩人實乃是平陽崗的幼虎，淺沙灘的雛龍。壹陽壹陰，壹剛猛霸道，壹陰柔謀算，珠聯璧合，雙星閃耀，交相輝映。若能招攬之，為商家效力，大善！”
　　商燕飛不禁動容。
　　先前他還沒有把方白二人看在眼裏，但聽魏央如此說，不由地興趣大增。
　　“魏央妳跟隨我這麽多年，妳的目光我是信任的。不過妳無需妄自菲薄，就算是將來他們成長起來，也未必及得上妳。妳受制於資質不足，否則以妳的才華，會比現在更加卓越。妳無須掛懷，接下來若有脫胎蠱，我會幫妳留下來。”商燕飛道。
　　脫胎骨，能令蠱師資質上漲，珍稀無比，價值巨大。
　　魏央頓時感動得雙眼泛紅：“族長栽培之恩，屬下沒齒難忘！”
　　“嗯，我商燕飛是絕不會虧待任何壹個忠心跟隨我的人。妳下去吧，這些天繼續招待他們，探探他們對我商家的想法，看看能否招攬之。”
　　“是，屬下領命！”
　　轉眼三天之後，楠秋苑。
　　會客廳中，方源和商睚眥面對面的坐著。
　　方源悠然地品著茶水，而商睚眥的臉色卻不好看。
　　“這幾天來，我滿懷誠意地來找閣下。但閣下的開價，竟然壹次比壹次高。原先不過是六十五元石，幾乎每天漲數萬，到今天，閣下居然開價八十萬！閣下是否在戲耍我，當做消遣？”商睚眥胸中憋悶無比，咬牙切齒地道。
　　換做先前，他早就發火，把手中的杯盞狠狠地摔在方源的臉上。
　　但是現在不行。
　　為什麽？
　　因為這家夥能上達天聽！
　　不曉得他們究竟和父親大人是什麽關系！
　　這些天來，魏央壹直招待著這兩人，陪同他們逛街遊城。
　　魏央是什麽人？他號稱第三幹將，乃是父親大人的心腹！
　　他的行為，更多時候，代表的不是他本身，而是商燕飛的傾向和意誌！
　　但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兩個家夥，究竟怎麽會讓父親大人如此禮遇呢？
　　商睚眥百思不得其解。
　　事發之後，他就瘋狂的展開調查。
　　但沒用。
　　他只是區區壹個少主，勢力局限於商家城。遠沒有商燕飛那般巨大的能量。
　　查不到結果，商睚眥就只好猜測。
　　父親大人究竟為什麽要示好？
　　是因為他們手中的傳承嗎？不，壹道傳承可能振興壹個普通的家族，但是商家卻不同。除非是六轉蠱仙的傳承，否則都是錦上添花罷了。
　　還是看重他們兩人是人才？也不對，演武場那麽多忠心耿耿的魔道蠱師，巴巴地想要依附商家，而且又都很能打。那些人父親都看不上，還能看中他們？反正商睚眥是看不出來什麽。
　　兩種猜測被排除之後，壹個念頭不由自主地冒出來。
　　難道在他們兩個當中，有人是父親的私生子？
　　那個商拓海，如今的少族長，不就是父親的私生子嗎？
　　當商睚眥再壹琢磨，又覺得不對。
　　親生血脈的意義重大非凡，商拓海壹被發現，就被牢牢地保護起來。哪像眼前這兩人？
　　商睚眥苦苦思索，毫無進展。
　　正因為如此，他對方白二人更加忌憚。往往未知是最恐怖的。
　　方源察覺到，這些天來眼前的這個商睚眥少主，已經越來越焦躁不安，越來越不耐煩。
　　這正是他想看到的。
　　每次加價，都是他故意為之。
　　如果他壹次性從六十五萬加到八十萬，那肯定談崩掉。但壹次次增加數萬，反而能磨掉了商睚眥堅決的反對之心。
　　時機成熟了。
　　方源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道：“壹個貨物都是有其價值的。對於其他人來講，這只是純粹的蠱師傳承罷了。但是對於閣下，卻是保住少主之位的最後希望。”
　　“既然如此，那價格就應該高壹些。隨著評定考核的日期越來越接近，這道傳承的價值就越來越大。因此我每隔壹日就加價壹次，難道不是件理所應當的事情麽？”
　　“呵呵，如今開價低了，怎麽能對得起這個最後的希望？怎麽能對得起商家少主這樣的重要權位？要知道只有商家少主，才能競逐少族長之位呢。”
　　商睚眥聽了這番話，眼角氣得直抖。
　　方源這是在要挾，這是在坐地起價！
　　做人怎麽能這麽無恥？
　　商睚眥恨不得把方源大卸八塊。但他想到少主之位，終於還是硬生生地忍耐下來：“妳的打的好算盤。我要是花八十萬買下來，這就是壹筆虧本買賣，反而會降低我的評價。負責考評的那些家老，不是笨蛋！所以，這價格我根本不可能買的。”
　　方源早料到商睚眥會如此說，他的嘴角微微翹起，浮現出壹抹笑意：“所以我有壹個很好的辦法。明面上我賣給妳六十五萬，但實際上妳給我八十萬。妳保住了妳的少主之位，我也賣出了壹個理想的價錢，不是皆大歡喜麽？”
　　商睚眥頓時變色，瞪圓了雙眼看向方源：“妳這是要我做假賬？這絕對不成！要是被發現，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立即被撤銷少主之位，並且會受到相當嚴重的懲罰。”
　　方源輕佻眉頭：“話不能這麽說。誰說是假賬？我賣給妳秘方，這是壹碼事。而妳樂善好施，覺得我為人正直，送給我壹些元石當做禮物。這兩件事情毫無關聯嘛！”
　　壹時間，商睚眥只能楞楞地看向方源，不知說什麽好。
　　他原先覺得方源這人無恥，現在他發現，原來之前他大大的低谷了方源的無恥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