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金龍吞虎（上）

　　看得那二小姐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阿竹雙手壹錯，就要迎上去。厲風嘻笑壹聲，攔在了阿竹的面前，輕輕壹掌引開了那二小姐的掌力，渾身晃晃悠悠的跳下臺階，和她纏鬥起來。厲風嘴裏大聲叫嚷著：“沒有天理了，壹個女人居然敢大清早的打上門來，實在是沒有天理了……哼，這麽兇悍的女人，這輩子都是沒有辦法嫁出去的。”
　　後面站著的十幾個中年漢子臉色都是壹變，而那二小姐則是壹聲厲斥：“臭小子，這和妳有什麽關系？滿嘴巴胡說八道，姑娘我打下妳的大牙。”
　　厲風在她身邊如同泥鰍壹般的繞來繞去，壹道道強勁的掌風，就楞是碰不到他的身體。他輕悄的說到：“現在自稱姑娘了？不是公子了？嘿嘿，小爺我就說嘛，妳分明就是個女人，嘿嘿，還非要嘴硬……哎呀，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妳居然敢動手殺人？誒，可惜，可惜，差了壹點點，沒打中小爺我，哈哈哈哈，誒，小姑娘，我可不是那群廢物，妳能打中我才怪了。”
　　那白帝門的右護法低聲吩咐到：“那小子是在拖延時間麽？小姐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上去壹個人，把小姐接下來。今天既然來了，就好好的教訓壹下他們金龍幫的人。別以為他們有蒼風堡在後面撐腰，就可以不把我們白帝門放在手裏……哼，要不是月無暇那老家夥巴上了當今皇帝，他們也敢自詡天下第壹？”
　　壹條肌肉虬結，滿臉大胡子的大漢應聲而出，狠狠的鼓掌三下，大聲喝道：“小子，妳有點本事，這步法踏得很順溜嘛？來來來，大爺我‘黑金剛’李元魁和妳玩玩……誒，二小姐，您要不要休息壹下？這種下賤的小子，讓我們來收拾就是了，您可是萬金之軀，何必和這些小人壹般見識？就算動手打了他，也有損您的身份啊。”
　　那二小姐已經支撐不下去了，鼓足了內勁對著厲風連續發了幾十掌，內息已經是瀕於枯竭，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壹層細密的汗珠。聽得‘黑金剛’的話，她立刻應好：“好極了，給我把這小子的牙齒全部給我敲掉。”說完，她也不顧厲風的巴掌正朝著她揮過來，轉身就準備走。
　　‘啪’的壹聲清脆到了極點，厲風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二小姐絲毫沒有閃避的打算，自己的壹耳光很是清脆的抽了過去，當場就把她打了壹個大大的趔趄，差點倒在了地上。臺階上的阿竹鼓掌大笑，白帝門的那壹批高手則是臉色狂變，同時上前了三步。‘黑金剛’怒吼壹聲，如同壹道黑旋風，帶起了幾十道拳影朝著厲風撲了過去。
　　厲風驚愕的看著滿臉通紅，臉上浮現著壹個清晰的手掌印的二小姐，不由得罵咧到：“妳這個女人好沒有來由，正在和小爺我拼命呢，怎麽說走就走？當小爺我不會打人麽？還好小爺沒用上內力，否則妳的腦袋瓜子還不是被打成粉碎了？”說完，厲風身體壹側，右手虛引，壹招‘斜峰穿雲’，把那黑金剛的拳勁全部引到了身側。‘砰砰啪啪’壹陣亂響，金龍幫大門口廣場上的地磚頓時粉碎了壹大片。
　　二小姐妙目圓瞪，尖叫壹聲：“我殺了妳。”從她袖子裏面蕩起了壹片水波，朝著厲風當頭劈下。她那個氣啊，在白帝門的時候，不管和誰較量，只要她大小姐壹停手，誰還敢繼續動手的？偏偏就碰到厲風這個不是她白帝門下屬的混混，壹耳光抽得她是氣急、怒急、羞急，壹顆芳心混亂得壹塌糊塗，也不管什麽後果，抽出白帝門秘傳的‘秀月劍’壹劍就劈了過來。
　　厲風瞥到了壹絲紅色的衣襟在附近壹小巷的巷子口裏閃了壹下，立刻就抱著腦袋慘叫起來：“完蛋了，完蛋了，小爺我被妳們打死了。”說完，他腳尖滴溜溜的壹轉，已經繞到了黑金剛的身後，壹腳踢在了黑金剛的屁股上，隨後自己仰天就倒。
　　黑金剛怒極，轉身就是壹腳踢在了厲風的腰間，他高大的身軀卻是恰好擋住了二小姐的劍鋒，逼得那二小姐跺了壹下腳，轉身揮劍朝著厲風劈了過去。厲風的身體卻仿佛稻草人壹般絲毫不受力，黑金剛的壹腳剛剛碰到他的身體，他就輕飄飄的飛出了五六丈遠近，狼狽的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嘴裏還很配合的流出了壹絲血跡。
　　劍光乍起，無數道水流壹般的劍光籠罩了厲風的整個身體，厲風怪叫連連，慘嚎聲聲：“沒天理了，沒王法了，沒公道了……光天化日之下，妳們居然敢當著官府的面殺人？……救命啊，大明鐵律，殺人者，必死無疑啊。”他在地上連滾代爬的，讓阿竹心驚肉跳的在劍光之中往來穿梭。‘唰唰’聲中，厲風的衣服壹條條壹塊塊的飛了下來，偏偏就是連他的油皮都沒有傷到壹塊。
　　白帝門的那壹票高手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他們沒有想到厲風居然會給二小姐來了壹耳光，這要是在白帝城，那可就是翻天覆地的亂子。幸好看起來這小子的功夫也不甚高，只要二小姐宰了他或者是在他身上捅個十幾刀，估計也就氣消了吧？否則的話，自己壹眾高手站在這裏，卻眼睜睜的看著二小姐挨耳光，這要是被門主知道了，多少也是壹個大不是。
　　場子中，厲風還在地上慘嚎怪叫，那二小姐則是在氣急敗壞的叫嚷著：“妳這個混蛋，敢打本姑娘？妳老老實實的趴在那裏，讓我刺妳壹百劍……黑金剛，妳在幹什麽？給我打暈了他。”
　　黑金剛壹聲悶哼，右手胳膊膨脹了壹倍，壹拳朝著厲風猛擊了過去。‘哞’的壹聲，壹股白色的氣浪沖黑金剛拳頭上飛射而出，他大喝了壹句：“‘莽牛勁’，給老子死吧。”右手拳頭壹分壹合，那白色的氣勁‘啪啦’壹聲分散成了五股，恰恰籠罩住了厲風的身形，眼看得厲風就要被勁風擊中了。
　　那二小姐大叫壹聲：“好。”右手劍光飛閃，壹蓬精亮的劍光恰恰的彌補了那五道白色氣勁的空隙，硬是要把厲風當場劈成壹百片的樣子。
　　壹聲斷喝傳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妳們敢殺人？難道沒有王法了不成？兄弟們，統統給我帶回去。”話音還在空中飄蕩，壹股極強的掌風已經從斜次裏推了過來，硬是把黑金剛的‘莽牛勁’劈成了粉碎，同時壹股柔力陰損無比的印在了二小姐的腰上，那二小姐壹聲悶哼，狼狽的倒退了七八步，右手壹松，‘秀月劍’已經落在了地上，隨後她仰天便倒了下去。
　　白帝門的壹眾高手大嘩，腳下壹用力，就朝著場中跳了過去。‘嗖嗖’的破空聲傳來，上百只弩箭當頭射到。兩名白帝門高手壹時疏忽，慘嚎壹聲身上被通過了十幾支弩箭，倒飛了回去。那右護法等幾個身手尤為高明的則是劈出掌力，劈開了面前飛來的弩箭，可是疾馳的身體也被硬生生的逼停了下來。
　　右護法驚叫起來：“古蒼月，妳敢傷我們小姐，我們白帝門和妳們蒼風堡誓不兩立。”
　　出現在場中的，正是那臉色帶著壹絲不正常的黑氣的古蒼月。比起六年前，他瘦了壹些，可是身上的陰寒之氣是濃厚了十倍不止。看樣子自己的功力受損之後，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使用心計上面，整個人外瀉的氣息和以往截然不同了。
　　他冷漠的看了看天，冷聲說到：“我們蒼風堡，和妳們白帝門，本來就是誓不兩立了。我傷了妳們二小姐，又算什麽？光天化日之下，屠戮良民百姓，妳們這是要造反了。身為蘇州府總捕頭，古某人自然有權力把妳們統統拿下……來人啊，全部給我銬上，有敢於反抗的，格殺勿論。”五十幾名捕快沖了出來，掄著手中的鐵鏈就朝著那些白帝門高手套了過去。整齊的步伐聲響起，足足兩百名衛所的士兵手持弩箭，目露殺機的出現在了附近的小巷出口處。
　　厲風連滾代爬的到了古蒼月身邊，抱著古蒼月就是壹通哭嚎：“古總捕頭啊，妳可要給小人我作主啊，小人我的本錢足足百萬兩銀子的銀票，被這群天殺的王八蛋給搶走了啊，他們還要殺人滅口啊。這些金龍幫的兄弟，都是證人啊，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這群匪徒把小人的錢搶了，還殺了小人的五十幾個隨從啊……”
　　古蒼月皺眉，不由得斜斜的瞥了滿臉詭笑的阿竹壹眼，心裏嘀咕著：“金龍幫從那裏弄來的這麽壹個寶貝？妳告人也要合乎情理壹些，五十幾個隨從被殺了？我要是真的按照妳的說法，把這案子捅到上面去，我這總捕頭也不用做了。”
　　古蒼月咳嗽了壹聲，正準備說話，耳朵邊突然傳來了厲風有如遊絲壹般細微的聲音：“壹口價，小爺我幫妳恢復功力，甚至可以讓妳更強三分，妳幫小爺我收拾了這幫王八蛋，發個海捕公文，總不是難事吧？就說他們流竄作案，把小爺我的銀票給搶走了。怎麽樣？小爺我從來不說謊話，保證讓妳能夠恢復功力。”
　　眼睛裏面精光壹閃，古蒼月厲喝了壹聲：“還敢反抗麽？給我上。”那票衛所的士兵頓時壹聲吶喊，有三十多人抽出雁翎刀，整齊的踏著大步朝前沖去，讓開了十幾個被打倒在地的捕快，壹刀朝著白帝門的那些高手劈砍了過去。古蒼月低聲說到：“胡說八道，我中了‘九陰噬陽掌’，如果不是堡主給了我壹顆五百年的山參，性命都保不住了，妳能讓我功力恢復？開什麽玩笑。”
　　厲風也不多說，從懷裏掏出了壹根通體潔白，熒光如玉的，不過中指長短，卻有著分明的人形的小人參晃了壹下。他得意的說到：“看看妳古頭兒是不是識貨了。這可是功候超過兩千年的，用地下靈脈養大的‘玉參’，別說妳什麽‘九陰噬陽掌’，就算妳現在是個半死人，也可以讓妳活過來。嘿嘿……這筆買賣，作不作？只要妳古頭兒答應了，日後金龍幫壹幫獨大，給您的利潤，加上三成。”
　　古蒼月很幹脆，他壹掌擊打在了自己的胸口，嘴裏狂噴出壹口鮮血，他哀嚎起來：“兄弟們，給大人我抓住他們……敢糾眾拒捕？他們是哪個門派的？給大人我找出他們的根底，發海捕文書。”
　　那票捕快已經是被打得焦頭爛額，聽得古蒼月如許叫嚷了，立刻壹聲吶喊，齊唰唰的喊叫起來：“匪徒是四川白帝門的，啊呀呀，好兇悍的匪徒……衛所的兄弟們，我們頭兒都被打傷了，妳們可壹定要小心啊……哎呀，大明軍律，襲殺衛卒者，滿門抄斬啊。”
　　白帝門右護法渾身壹個哆嗦，正要劈出的壹掌狠狠的收了回來，狼狽的避開了壹個衛所伍長劈來的壹刀，胸脯急驟的起伏了九下，體內真氣炸藥壹般的爆開，身體仿佛鬼魅壹般沖進了場中，把倒在地上的二小姐壹手抓起，也顧不得被十幾個古蒼月手下鐵捕圍攻的黑金剛，甚至連‘秀月劍’都來不及撿起，縱身就飄起了七丈多高，怒罵著飛縱而去。
　　‘嘎嘎’聲中，幾只弩箭在古蒼月的示意下漫無頭緒的飛上了天空，歡送右護法帶人逃脫。白帝門的壹票高手眼看得頭目溜走了，立刻聯手劈開壹掌，逼退了面前的衛所士卒們，同時飛逃開去。他們可不是傻瓜，就算功力滔天，他們白帝門才多少門人？萬壹真的落下了案底，和整個大明朝兩百多萬軍隊比拼起來，那是找死的事情。尤其大明國剛剛建國十幾二十年，軍隊中高手無數，士卒精良甲於天下，那可是任何壹個門派都不敢對抗的力量。
　　在爭奪蘇州府附近地盤的利益沖突之中，白帝門壹直落於下風，也就是因為古蒼月身為蘇州府總捕頭的關系。民不與官鬥，哪怕是這些桀驁不遜的武林豪強，還是承認了這個潛規則的。白帝門的壹眾高手遠遁，而被古蒼月的精銳下屬圍住的黑金剛則是在苦苦支撐了壹頓飯時間後，被人從後面用水火棍壹棍子敲倒，琵琶骨上立刻就被穿了兩根鐵絲過去。
　　厲風笑嘻嘻的拉著嘴角依然掛著血跡的古蒼月到了金龍幫的院子裏面。阿竹擔心的問到：“阿風，妳怎麽也吐血了？那王八蛋李元魁，下手這麽重？……娘的，我們金龍幫的兄弟，就有好幾個是傷在他的手下的。”
　　厲風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了壹個咬了壹半的西紅柿，放進嘴裏咀嚼了半天後吞下去說到：“沒事，這是我早就準備好的寶貝，專門用來裝佯的。”阿竹絕倒，不過他心裏還是有點奇怪：“這小子什麽時候去的廚房？好像我壹直跟著他的啊。”
　　厲風看了看滿臉漠然，但是眼角卻在不斷抽動的古蒼月壹眼，突然笑起來：“阿竹，妳帶人布置壹下外面，和那些捕頭大哥好好的聯絡壹下交情。我和古頭兒進去有點私密的話要說，等下出來再告訴妳，嗯？”
　　阿竹點頭答應了，厲風則是帶著古蒼月隨意的進了壹間廂房，把房門緊緊的給合上了。古蒼月進門的時候，對著幾個下屬使了壹下眼色，於是那些身穿公服的捕快立刻堵在了房門口，壹副忠心護主，嚴禁任何人進入的模樣。那些捕快心裏有點奇怪，怎麽兩人在房間裏面壹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只是感覺有些氣流不斷的從窗欞的縫隙內射出來呢？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太陽都已經升到正頭頂上了，渾身大汗，壹臉蒼白，做出了壹副疲累到了極點的模樣的厲風才緩緩的走了出來。他的身後，古蒼月仿佛鬼魅壹樣的閃出，壹掌擊打在了地上。‘劈啪’壹通亂響，以他身體為中心，方圓三丈內的石板統統粉碎。古蒼月興奮的看了壹眼自己的雙手，仰天瘋狂的大笑起來：“妙，妙……厲兄弟，果然妙極。我的功力，比起全盛時還要高了五成……妙，妙，果然是天地靈藥，功力非凡。”
　　古蒼月風壹樣掠到了厲風身邊，感激的看了壹眼厲風那‘疲憊不堪’的模樣，凝重的說到：“今後厲兄弟的事情，就是我古蒼月的事情。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說。不就是鏟除金虎幫麽？古某人功力沒有恢復的時候，只能聽任他們在下面搗鬼，現在古某人功力大進，還怕什麽？”說完，他又大聲的狂笑起來。
　　得意啊，武林中人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功力。厲風讓古蒼月恢復了功力，並且比以前還足足增加了五成之多，這就足以讓古蒼月為厲風拋頭顱，灑熱血去拼命了。而且古蒼月自信，增加了五成功力的自己，在江湖上起碼也可以排進三十名之內，在蒼風堡的地位可以提升壹大截了。尤其他清楚，那顆‘玉參’的功效並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壹部分藥力還積蓄在自己的身體經脈之內，日後只要用功勤快，自己的功力起碼還可以在現在的基礎上提升三成。
　　他已經把厲風看成自己的恩人了，哪裏還會計較、追究厲風的那顆‘玉參’是怎麽來的？哪怕厲風說是天上掉下來的，他也會相信。
　　厲風嘿然笑起來：“好說，好說。些許小事，古大人不用‘太’（著重讀）放在心上。這顆玉參也是小弟在長白山無意中發現的，本來準備好好的換壹筆金子、銀子花花，但是見了古大人，卻認為只有古大人這樣的大英雄、大豪傑才配使用，如今這‘玉參’也正是得其所用啊……日後小弟我在蘇州府，還要靠古大人多多關照了。”
　　古蒼月正處於功力大進的興奮關頭，哪裏還會說不好？他立刻重重的點頭：“放心好了，壹切都在古某人身上。日後金龍幫，就是我們蒼風堡最好的盟友。”古蒼月覺得按照自己現在的功力，他有這個資格說這種話了，可以代表蒼風堡決定蘇州地盤上的事情了。他甚至已經開始考慮，是否需要把堡裏派來協助他彈壓蘇州府地方勢力的那名地煞星給趕走，好方便自己獨吞日後增加的利益。
　　金虎幫大堂內，壹臉蒼白的二小姐正在氣極的呵斥著那些白帝門的高手：“胡說八道，這壹走，我們白帝門的臉面何存？我爹他派妳們來蘇州，是要妳們在這邊擴大勢力範圍，增加收益，擴大門戶的。妳們如果現在逃掉，豈不是把辛苦打下來的地盤全部給送給了別人？不行，不行，誰敢走，就自己回去見我爹去。”
　　說著說著，二小姐壹掌拍在了茶案上，死死的咬著牙齒哼到：“尤其本小姐的‘秀月劍’落入了他們的手中，怎麽能夠就這麽離開？我好容易才問大哥要過來玩的，這到手上還沒有三個月呢……尤其那個瘦小子，我不扒了他的皮，我就是不是白靈心。”
　　白帝門的那位右護法臉色極度的難看，看著正在大堂裏面發彪的白靈心，他不由得哀嘆起來：“門主和大少爺無比英明，奈何這位二小姐，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她難道不知道，要是金龍幫的人買通了古蒼月，只要蘇州府壹下文書，我們那時候就是走都難得走了麽？武功再高，妳和蘇州府境內的數千衛卒能比麽？尤其衛所裏面的那些將領，哪個不是武林出身？我們白帝門在蘇州府，加起來不過三十名高手，現在還折損了李元魁，不可能和數千公人、士卒對抗的。”
　　他身邊的壹位有著三縷鼠須，三角眼，看起來仿佛師爺壹般的人拈著自己的胡須說到：“陳爺，事情可能不會這樣棘手罷？那古蒼月總要考慮到，蒼風堡和我們白帝門正面對抗的話，誰也占不了便宜啊。沒錯，他們蒼風堡在北地裏那是反手為雲，覆手為雨，可是在這南方地頭上，我們白帝門的聲勢也不弱他們壹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