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箓

布谷聊

玄幻小說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黯淡的殘陽掛在西邊,和東邊的細細月亮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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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二十三章 妖化、剝皮

仙箓 by 布谷聊

2022-12-9 22:10

  斬殺掉呂道人師徒兩個,以及少鏢頭等七人,整個車隊暫且都臣服在許道的淫威之下。
  他也就沒有再動車隊的其他人員,只是將先前對他釋放過好意的刀客提拔出來,做了車隊的鏢頭,其余的事情壹切照常。
  但等鏢師們度過了驚變後的第壹晚,依舊有人大著膽子,打起探路的借口,想要偷偷的原路返回。
  不過有南柯蚍蜉在,許道縱使無法監視到他們的壹舉壹動,也不會讓他們有逃走的可能。
  無須他親自動手,蚍蜉自行清理掉壹批人員後,車隊人員僅剩四十八人,這些人都徹底的認命,熄滅了其他心思,老老實實的探路、領路起來。
  至於許道自己,則是占了呂道人所乘坐的馬車,舒服的享受起眾人的伺候。他也如呂道人壹般,登上馬車之後便沒再下車露面。
  鏢師們還想將那個小丫鬟送到馬車上伺候許道,但因為許道不喜歡有外人貼身在旁,便拒絕了。
  接下來的路程,因為有蚍蜉在外驅巡,雖然也屢屢有險事發生,但都是有驚無險的,並沒有再死人。
  這讓車隊的眾人對許道是又敬又畏,絲毫不敢忤逆許道的任何話語。
  路程第九日。
  車隊即將行駛過壹處名為鷹愁澗的地方,其地為險地,兩岸高聳,雲氣密布,且雲中有怪鳥,慣於挖人肝臟吞食。
  幸好鏢師們手裏有避開怪鳥的路線圖,再加上還有許道坐鎮,通過此地應是不足為懼。
  但車隊也擇了壹地,提前半日就紮下營來,準備好生休整壹番。其中砍柴的砍柴、探路的探路、打水的打水……各有事務。
  而許道則是待在馬車上,煉氣結束後,再次開始研究呂道人的肉身。
  馬車寬大,內裏即便是橫著放下道人的屍體,也顯得綽綽有余,還能容納下壹張小床榻。
  他盤坐在床榻上,手裏捏著柄鋒利的小刀,低著頭,正不斷的在桌上切割、劃撥。
  壹旁邊潔白的盤碟上,已經盛放著不少血水、肉塊、骨骼,紅白相間。
  再次劃開道人腿下長出的黑驢蹄子,許道瞧了幾眼內裏鮮紅的經絡、血管,終於放下了銀白的小刀。
  “通過這幾日的剖析,呂道人身上的臟器大小、分布,與尋常人並無不同,但其腳下的驢蹄又和正常的驢蹄不同,更像是人足折斷後,整個腳面骨化而來,甚至還能在蹄中隱隱分辨出五指的殘痕。”
  凝視著已經面目全非的桌面,許道微瞇眼睛,心中閃過計較:“這道人,並不像是野狐女那般的天生雜種,更像是後天變化得來。”
  輕輕敲擊著桌面,他想起了曾經在郭氏宗祠中見過的姑獲鳥。
  姑獲鳥壹物的來源有兩個說法,壹者是天生妖物,二者是女子受妖氣所變化。
  根據當日在郭東縣中的所見所聞,姑獲鳥最開始是吃子不吃女的,許道隱隱感覺後者的可能性較大。
  但即便如此,那姑獲鳥也是受了郭氏祠堂中的煞氣汙穢,才演變成的妖魔。
  可在呂道人的屍體上,許道並未發現煞氣壹類的陰邪氣息,仔細梳理再三,他才勉強在對方的心竅中,找到了幾絲的妖氣。
  “是妖化麽?也不知這呂道人修行的是什麽功法……”諸多念頭在許道的腦中壹壹閃過。
  斬殺呂道人之後,他將屍體的渾身上下都摸了個遍,車廂也檢查再三,但除了壹些符錢、符咒、修行雜物之外,並未再發現筆記、功法等物,因此也就無從得知內情。
  若是從前,許道可能會直接略過,連剖開對方屍首檢查的興趣都不會有。但經歷了白骨觀中的壹遭,得知觀中道士都是妖魔,眼下又碰上了呂道人,他也就對此起了心思。
  只是現在毫無頭緒,左思右想都無法理清,許道只得輕嘆,暫且將此事放下。
  “罷了,等到了舍詔之後,那裏魚龍混雜,應是可以向人打聽打聽。”
  就算在舍詔打聽不清楚,多待些時日,等了解了吳國的修行界局勢,他也可再換個地方打聽。
  最後低頭瞧了眼呂道人的肉身,許道伸手壹揮,便將其收入了蚍蜉幡中。
  這幾日以來,許道壹直都待在車廂中打坐煉氣、解剖肉身,還未親自下車透過氣。現在道人肉身被琢磨的差不多,車隊也沒在走動,他便升起了下車行走的心思。
  哢的打開車廂側門,車外略嘈雜的聲音立刻進入了他的耳中。
  忙活的鏢師們突地瞅見許道走出,全都嚇了壹跳,然後連忙躬身行禮,口中不住的高呼。
  “仙師好!”、“見過道長!”
  許道淡漠的沖眾人點了點頭,他伸手喚過壹股蚍蜉,粗略了解了車隊四周的情況,便踱著步子,在營地中行走著,活絡起身子骨。
  慢慢的,外出的鏢師都返回,其中有人還帶著獵物壹並回來。
  有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吸引了許道的註意。
  “該死的畜生,應是跟了我們壹路!終於讓大爺們給逮著了!”
  “難怪當初那只野狐女吃了壹茬還想吃壹茬,我看多半就是有了娃子,想奶這小狐貍。”
  許道擡眼望去,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只見壹夥精悍的鏢師返回,手中提著取水的器物,在其中壹桶內,還放著壹只皮毛灰白的狐貍。
  狐貍怪模怪樣的,四肢如人似獸,赫然與當初那野狐女頗為相像,只是身上的妖氣淡薄,更似獸形而非人形,應是幼體的野狐女。
  聽著鏢師們的談論,許道意識到這幼體野狐女應該是母親死在車隊中後,壹直尾隨著車隊,伺機想要報復。
  只是此狐年小力弱,雖然擅長隱匿,靈智不俗,但卻連凡人鏢師都打不過,僅像個普通猛獸,已經被鏢師擒下,連腦殼都被打破了,正處於半死不活之中。
  至於鏢師們是如何擒下小野狐女的,許道的目光挪動,落在某人身上。
  那人身子瘦小,正是車隊中唯壹的女子,小丫鬟。其同樣半死不活的,滿臉的血汙,正處在昏睡之中。
  有鏢師嘆息說:“只是苦了九兒這女娃子,頭皮都被剝了大半,還被這畜生嚼入腹中,怕是活不成了。”
  在小丫鬟的臉上,有壹道皮肉綻開的傷痕,其額頭上方更是血淋淋的,壹片模糊,些許皮肉還掛在臉邊,分為猙獰可怖。
  她瘦小的身軀伏在簡陋架子上,活像是壹只破爛的布偶。
  鏢師們瞧見人群中的許道,連忙恭敬的高呼起來。
  許道沒有在意鏢師們的奉承,他的目光落在狐貍和丫鬟之間。瞧著丫鬟被剝皮的傷口上,心中壹動,想起了某個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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