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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篇

周挺阳之风流岁月 by budabc

2025-5-15 22:17

  桑伟这个名字将周挺阳震得有点浑浑噩噩,沉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下子翻滚上来,纷沓混乱,让他无法理清头绪,连丁林在耳边在嘀咕着什么都没听清楚。
  待脑袋的嗡嗡声过后,他总算听到丁林的说话了。
  "......他也不容易嘛,自己身体这个样子,老婆跑了,孩子又小,这日子真的难捱啊!"
  周挺阳愕然地问丁林:"你刚才说什么?"
  丁林奇怪地看了周挺阳一眼,说:"我刚才说,桑伟因为太早退役,部队发的津贴和补助不多,回到家里,又因为是早退,不光彩,找不到人给他安置工作,手是断过了的,卖力气的活干不了,家里环境又不怎样,这十来年混得太好啊!"
  周挺阳心里一阵剧烈的揪痛,他想不到因为自己一时的暴烈冲动,竟然将一个战友的一生毁了!
  他有种强烈的冲动,要去见他,要向他道歉,要补偿他造成的损失。
  "你提前走,现在出发怎样?"
  周挺阳焦急地说。
  丁林惋惜地说:"桑伟的孩子有点不舒服,他要照顾,没办法出来。"
  周挺阳咬咬嘴唇,道:"他没功夫出来,我们可以去他家。"
  丁林一拍脑袋,说:"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我们路上买上酒菜一起去他家!喝醉了干脆在他家睡,象在部队一样!"
  这时候,刚才的小交警带着对讲机跑来,说:"丁队长,失踪警车找到了,丢弃在242乡道路边,但里面没有人。"
  丁林一拍大腿,说:"叫痕迹科,叫他们提取样本!"
  小交警摇头道:"痕迹科派不上用场,那车给淋了汽油,我们的人找到的时候车子都快烧得剩下个架子了。"
  丁林气得在原地绕圈子,骂道:"他们的,真狡猾!"
  小交警看看周挺阳,说:"刚才大屌.....不对,周先生不是说他用石头打伤了一个劫匪吗?要不我们去附近医院或者医疗站找线索。"
  周挺阳摇头道:"我扔石头的时候跟车子距离很远,车玻璃又消了一部分力,他只是皮外伤流点血,在家里自己可以包扎,不用上医院,当然,你们也可以作调查,但不要寄太多希望。"
  丁林问:"242附近能找到监控吗?我们可以交叉对比那段时间出现在现场的人,排长见过劫匪的轮廓,可以帮上忙。"
  周挺阳点点头。
  虽然他心知肚明是阿南他们搞鬼,但手上没有实质证据,总不能拿"听到声音象某人"作证据,这也是他没有告诉丁林逃跑的家伙是陈健下属的原因。
  但小交警的答案再度令丁林失望。
  "丁队,那是乡道,别说监控,连路灯都没有,十几公里就黑古隆冬的,就算有,普通监控也拍不出画画来啊!"
  丁林鼓了鼓腮帮子,郁闷地说:"那只能等那个被打晕的家伙醒来审讯了!我要去处理些事务,你们今晚就算不睡也得将那家伙盯紧,明天上班问讯,要是人跑了或者有什么闪失,活剥你们的皮!"
  小交警连忙答应跑开。
  丁林问周挺阳:"坐你的车还是坐我的车?"
  周挺阳笑道:"坐我的吧,开警车去喝酒,你想上新闻?"
  丁林掻搔脑袋,说:"嘿嘿,还是排长想的周到。"
  周挺阳待丁林系好安全带后,便启动车辆出发。
  丁林慨叹道:"可惜啊,桑伟和你在同一个城市住了这么多年,却从没有机会碰面,要是他早遇上排长,可能情况会好多了!"
  周挺阳抿着嘴,一言不发。
  按理说,自己虽然不是在本市电视新闻上频繁上镜的高级官员,但这十多年来,在电视上出镜机率不算低,除非是成嘉和、汪东东这类经常上网,不怎么看电视的年轻人,否则桑伟肯定在电视新闻上见到过自己,普通观众或许对电视上的新闻人物不会上心,那是因为不熟悉或不认识的缘故,但桑伟如果看到自己,怎么可能不关注?
  最大可能是他还记恨当年的事情,记恨自己这个毁了他一生的人啊!
  他心里既痛又悔更急,百感交集。
  "排长,你说我们有机会搞个战友团聚活动怎样?"
  丁林忽然开口提议。
  周挺阳随口应道:"好,你做个计划和安排,对了,这么多年来,你们都没有搞过聚会吗?"
  丁林埋怨说:"就退役后不久搞过一次嘛,但你说忙,没有来!"
  周挺阳没有作声。
  当年他年少气盛,心里有股怨气,更爱面子。
  被部队强行勒令退役这事,让以作为一个军人荣誉而自豪的他感觉面目无光,羞于去见战友。
  但换个角度来说,经历这次事件后,他变得沉练了,低调了,不再象往昔般意气飞扬,嚣浮轻巧,待人处事有了一种新的观感和态度。
  每个认识的人都说他更成熟和踏实,更有责任心和更值得信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重创过后的觉悟,是挫败过后人启迪。
  "排长,前面路口拐弯,那儿有个食店。"
  丁林提醒道。
  周挺阳依指示将车开到一间食店门前,丁林让他在车内候着,一溜烟就跑进食店去,看样子是相熟的店铺。
  没一会,他就扛着箱啤酒出来,后面跟着个娇小的女人,手提两大包东西,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看上去很重。
  周挺阳连忙下车帮忙接过她手里的重物。
  那女人一见周挺阳,顿时呆了。
  丁林得意地笑道:"没骗你吧?周排长帅呆了吧?我们排长就是出名的人帅屌大............."
  "咳咳!"
  周挺阳用力干咳两声,打断丁林那得意忘形的介绍。
  周挺阳有点不明白,丁林这个在体制里混了这么多年,还坐上副大队长位置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浮嘴浅?真这样的话,除非有陈彪一样的背景后台支撑,否则早就给踢下去了。
  只能理解为丁林见到他实在太高兴了,高兴得有点百无禁忌,放浪形骸,思想和言行回到当兵时那青葱岁月的年代。
  周挺阳有点羡慕丁林面对生活充满热情和豁达的态度,他自问做不来。
  经过多年岁月洗炼,黄花盖野田,白马少年游的那种洒脱和不羁已经离他太远了。
  临上车前,丁林拉着那个娇小的女子在车后说着悄悄话,亲了亲她的脸后,女子才低着头,红着脸走回店里。
  周挺阳在倒后镜里看着他们的举动,会心微笑。
  待丁林跳上车,周挺阳似笑非笑问:"如夫人?"
  丁林愕然望着周挺阳,问:"你说什么?"
  周挺阳只好把话说得浅白些,说"我问你,这是第几位夫人!"
  丁林这才啊地领悟过来,看了周挺阳一眼,嘿了一声,说:"排长你就别挤兑我了,以你的条件,怕是女人多得数不过来吧!"
  周挺阳没好气地说:"说你的事就说你的事,拉扯我身上干吗?怎么认识的?"
  丁林倒不扭怩,说:"从河州调到本市后,家里离得远,不好经常回去,休息日或者有假期就经常到处逛,吃吃喝喝打发时间,来过几次后,大家看对眼了,她离了婚,我是半个孤佬,就好上了!"
  简简单单,没有惊天动地,没有山盟海誓,两个寂寞的男女,用最平淡的爱去驱散对方的孤独,这也是爱情,异性间的爱情如是, 同性间的爱情呢?爱情需要区分性别吗?
  周挺阳觉得这段时间自己越来越喜欢沉思,这是衰老的开始?还只是走向更成熟的一个阶段?
  "别总是说我,说你自己啊!"
  丁林转头望向周挺阳,问:"嫂子呢?当年你们结婚我见过一次,长得那个美啊!又温柔又娴静,还煮得一手好菜!他妈的我怎么找不到这么出色的老婆啊!"
  周挺阳脸上抽搐了一下,淡然说:"离了,现在的嫂子是另一个。"
  丁林眼睛瞪得铜铃大,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张口结舌地说:"离.....离了?怎么回事?"
  周挺阳苦笑一下,说:"她不要我了,主动离婚,跑了呗!"
  丁林呆了半晌,才省悟过来,愤愤不平地说:"排长,是兄弟我才说你,肯定是你的问题,人家才受不了跑掉!"
  周挺阳咂咂嘴,道:"确是我的问题,是我没处理好我们的关系。"
  丁林怕招惹周挺阳的伤心史,便转移话题问:"现在的嫂子呢?一定更漂亮吧?"
  周挺阳笑道:"这个你认识,也见过。"
  丁林疑惑地问:"谁啊?医护室里的?还是后勤的?没哪个特别漂亮啊?"
  周挺阳嘿了一声,说:"瞧你这记性!是王薇薇。"
  丁林的眼睛瞪得比方才更大,圆圆的眼球突出,焦点一望无际,嘴巴张了半天,才说:"我靠!你真的将王司令的女儿搞上手了?"
  周挺阳嘿嘿笑道:"肚子都大了,能不嫁给我吗?"
  他忽然又有种回到当年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少年心态,与同龄人大吹大擂,畅意人生,这种感觉已经消失了十多年,对着又多年不见的老战友,他禁不住真情流露,说话便不再象平日般拘谨严肃,故作稳重,而是轻佻随意,有点百无禁忌。
  "不对不对。"
  丁林忽然若有所思地沉吟道:"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嫂子?老实招供,有几个!"
  周挺阳脑海里想到了成雪的面容,便说:"还有一个,但认识没几天,有好感,能不能长期下去不好说,关系有点复杂。"
  在旧战友面前,周挺阳回复真我,毫无顾忌地将心里话向丁林说了。
  这种一起成长、患难与共的友谊是天下间最纯净最稳固的友情,没有功利,没有计较,彼此互相了解,坦诚相对。
  "长什么样子?比前嫂子和现嫂子如何?"
  丁林好奇地问。
  周挺阳嘴角泛出浅笑,道:"更漂亮。"
  "你吹吧你!"
  丁林有点不信,说:"她俩都是明星级的了,还能比她们更漂亮?情人眼里出西施?"
  周挺阳语不带悦道:"靠,骗你有什么好处?连我的话都不信!"
  丁林哧一声笑道:"信你?你当年忽悠我们的事还做得少吗?"
  "就证明给你看!"
  周挺阳不服气地拿起电话,拨通了成雪的手机,打开免提,放在仪表盘上。
  成雪软软的声音传来。
  周挺阳说:"我现在跟老战友在一起,他想知道你长什么样。"
  "啊?"
  成雪有点不明所以的回了一句。
  丁林叫道:"嫂子,周排长赞的你天上有地上没的,我就想看看他有没有吹牛皮!你可不知道,他在部队的时候就能吹,经常将我们忽悠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傻乎乎地跟着他转,部队的领导都说他是最典型的坏小子!"
  成雪先是一怔,随后失笑道:"怎么你说的好象跟我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还有,请不要叫我嫂子,我是你排长的好朋友,我的名字成雪。"
  丁林啧啧道:"哎哟,你说话这么温柔有礼貌,想来人一定特别美,我都有点相信他的话了!"
  成雪笑道:"你这讨人欢心的口气倒跟他有几分相似,我看你是近墨者黑了。"
  丁林有点焦急道:"先给我看看照片好不?我都心急的半死了!"
  成雪说道:"好吧,我现在就拍一张,希望不会失礼。"
  然后听得电话里传来叫声:"小和,帮我拍张照片,你阳叔叔要看。"
  周挺阳忽然感觉好久没见过成嘉和了,但再想想,其实也就分开了两天。
  没一会儿,电话信息的提示音响起。
  丁林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点开图片,里面是一身白衣的成雪半侧着身子,脸带微笑地坐钢琴前的画面。
  丁林看着照片,张大嘴,呆呆没有反应。
  过了半晌,他忽然捂着脸,作痛哭流涕的样子,嘴里夸张的叫嚷道:"我的天啊!排长我恨你,怎么你一个人独占这么大美女啊!不公平啊!凭什么啊!"
  周挺阳嘿嘿笑道:"凭什么?凭老天爷肯赏饭吃啊!本钱雄厚啊!你不是动不动就说我人帅屌大嘛,你羡慕不来!"
  丁林呸了一声,说:"我就说你的铁棒早就给这么多美女磨成绣花针了!"
  周挺阳得意地笑道:"老子是越磨越壮,气死你!"
  丁林气哼哼地说:"我不信邪,不可能世上的好处都给你占光了!我就看看你现在是绣花针还是铁棒!"
  说着,伸手去抓周挺阳的裤裆。
  周挺阳吓了一跳,骂道:"靠,男人的JB你都要摸,你自己没有啊?玩自己的去!"
  丁林哼哼道:"你的好玩啊,够大够肥手感好啊!"
  说罢,脸上充满了怀缅的表情,嘴角泛着笑意,说:"还记得全连户外拉训比赛那次吗?你带着我们赢了第一名,连里给我们发了奖品和吃的,我们在宿舍里开庆功会,大家都玩得疯了,最后一起合力将你压在床上,掏你的大JB玩!哈哈,想想名震全连队的大英雄被大家玩他那副沉甸甸的大JB,被玩得嗷嗷叫,最后要向大家投降求饶,真爽啊,哈哈哈哈!"
  周挺阳想起往事,满脸通红,生气道:"还敢提这事,我就后悔没有罚你们掏一个月的厕所!操,快住手,你还真要玩!"
  丁林的手扯开了周挺阳的西装裤拉链,隔着内裤用力地抓了抓,说:"嗯,行,没有变小,但变软了,以前可是一碰就硬的哦!果真是磨得太多,疲软不堪用喽!"
  周挺阳骂道:"将老子摸硬了,老子当你女人用!别放出来,别.....!妈的,你这交警大队长怎样当的?知法犯法,你这是在危险驾驶知道不?"
  电话里忽然传来了成雪笑不可抑的声音说:"你们就别闹了,就算你们不要安全,也不能将路上的车和人吓坏啊!"
  原来丁林没有挂线,电话一直通着。
  丁林一听到成雪的声音,顿时尴尬的缩回手,说:"成雪,不好意思哦,我们以前打闹惯了,你别当真。"
  成雪笑道:"没有,听着你们打闹,我是一边听一边笑,我从来没见你过你们排长象个小孩一样闹腾。"
  丁林得意道:"排长还有更多好玩的窘事呢!以后我有机会悄悄说给你听。"
  周挺阳一把抢过电话,说:"成雪,别听他胡扯,挂线了!"
  说罢,一下子按了挂断键。
  丁林想抢手机,周挺阳顺手按了锁屏键,手机扔到仪表盘上,挑衅地哼了一声说:"你有本事解开锁码吗?"
  "赖皮!"
  丁林气愤骂道。
  周挺阳嘿嘿奸笑道:"谁更赖皮让桑伟作证,这不,到了!"
  桑伟住的村子离市区不远,属于城乡结合部,环境有点破旧,建筑物新旧百搭,电线杆横七竖八,满地乱飞的胶袋和纸屑,总之三个字能形容整个环境:"脏乱差"!
  周挺阳按丁林的提示驶入灰朴朴尘土乱飞的主街,最后在一个卖水果摊挡附近停下。
  丁林跳下车,对着水果档的叫嚷:"桑伟!桑伟!"
  周挺阳心想,原来桑伟自家开了间水果店卖水果,不地瞧上去那些水果也不是稀罕货色,都是苹果橙子西瓜之类的日常大路货,没什么竞争优势,也是仅能糊口的营生。
  想到即将看到二十多年没见的战友,周挺阳多少有点激动和期待。
  他跳下车,借从车尾厢搬东西的时间来缓冲一下情感。
  "来哩!"
  店里有人应声道。
  丁林笑着说:"你看谁来了?"
  桑伟也笑着问:"是什么贵客来了?"
  丁林一指外面的周挺阳,高声叫道:"我们的大鸟排长,周挺阳,周排长!"
  站在车尾借整理东西掩饰情感高涨的周挺阳挺直腰,努力挤出个笑脸,但嘴唇仍然有点激动地颤抖,他缓缓地转过头去,定晴一看,顿时呆住了。
  对方看到转身的周挺阳那一刻起,先是眯起眼打量一下,然后笑容迅速在脸上僵化,张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面面相覤,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周挺阳脑海里只有一个画面不断地重复,只有一句话不断地涌现。
  这是桑伟 ,他就是桑伟,那个在公园厕所里被几个男人象只母狗一样操的中年胖子就是桑伟!
  周挺阳内心如翻江倒海般沸腾,想开口叫,却叫不出声,却走这去,但脚动不了。
  桑伟也在呆呆地看着他,圆圆的脸孔上表情变化万千,似笑又仿佛在哭。
  丁林看着他二人木然相对,奇怪地问:"你俩怎么了?兴奋过头了?"
  周挺阳首先醒悟过来,从车尾厢扛起一箱啤酒,高喝道:"小丁丁!"
  丁林马上跳过来,举手敬礼,大声道:"报告,小丁丁到!"
  周挺阳笑道:"搬东西!"
  丁林一并腿,立正,叫喊:"是!"
  恍惚间,回到二十年前,回到了军营,青春洋溢,激情燃烧的年代。
  桑伟的眼睛开始发红,渐渐地湿润,猛然回过身去,用围裙去轼掉眼角的泪痕。
  周挺阳和丁林入到屋内,见屋时设施简陋,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墙边一张大床,想来空间平日是厅,睡觉就是房了。
  "小期,这么晚还不睡?"
  丁林一见少小孩,就装出严肃的样子训斥道。
  叫小期的小孩有点委屈地说:"爸说还有客人会买水果,摆多一会,晚点才睡。"
  说着话的同时,好奇的打量着周挺阳。
  周挺阳放下箱子,蹲在地上,脸露笑容地跟他打招呼,说:"嗐,我叫周挺阳,是你爸的战友。"
  小期见他相貌英武,态度和譪,便有了好感,说:"我叫桑旗,我是我爸的儿子。"
  周挺阳举起大挴指,咧嘴笑道:"对,很聪明,绝对正确!"
  丁林一拍桌子,装出生气的样子道:"靠,你这小子真势利,第一次见我缩到墙角不肯理我,一见大老板就主动介绍自己,是不是看不起丁叔叔?"
  桑旗显然已经跟他稔熟,瞪大眼睛说:"他长得好看,你满脸胡子长得凶!"
  "这样跟丁叔叔说话吗?没礼貌!"
  桑伟从屋外走进来,训斥儿子道。
  他脸相平静,表情已经恢复常态了。
  桑旗并不怕他老子,反而对周挺阳的领带感起兴趣来,伸手拉领带,说:"我在电视上见人这样绑着,你不觉得辛苦吗?"
  周挺阳笑道:"上班工作规定要戴,开始确是不舒服,现在习惯了。"
  桑旗好奇地问:"为什么爸爸不戴呢?你戴着很好看。"
  丁林马上一正自己的制服领带,恼道:"丁叔叔戴就不好看吗?"
  周挺阳站起身,将领带塞入衬衣前襟内,卷起两边衣袖,说:"别吓唬小孩,动手干活!"
  丁林咕咕哝哝道:"长得帅放个屁也香的,真不公平!"
  一边说一边在饭桌上将食物摆好。
  桑旗的眼睛顿时亮了。
  丁林拿起一包零食,递给桑旗,桑旗刚想接,他又突然缩了回去,问:"怎么样?现在是不是丁叔叔比那家伙好看多了?"
  桑旗看了看周挺阳,舔舔嘴唇,说:"他比你好看多了,不过我也很喜欢你。"
  众人给他的天真无邪逗得哈哈大笑。
  丁林笑罢,有点不服气地说:"他哪儿好看?还不是鼻子嘴巴眼睛?他有的我都有!"
  桑旗很认真地说:"他象电视上那种英雄,就是多厉害的妖怪和坏人最后都被他打败的那种英雄,所以我觉得他很好看。"
  桑佳过来推着儿子说:"今晚爸爸要跟叔叔伯伯聊天,你去隔壁小田家里睡。"
  周挺阳从丁林手里一把抢过零食,递给桑旗。
  桑旗接过零食,对周挺阳说:"小田是我最好的朋友,经常送我吃和玩的。"
  周挺阳从桌上捡起一包小食,塞到桑旗手里,说:"那就拿多一份,过去跟小田一起吃,好朋友有好东西要一起分享。"
  "快多谢阳伯伯。"
  桑伟推推儿子说。
  桑旗马上清脆地叫道:"多谢阳伯伯!"
  周挺阳摸摸他的头,笑道:"去吧!"
  桑旗点点头,抱着两包零售蹦蹦跳跳出去了。
  丁林解下身上的交警武装带,将警帽和一身装备扔到椅子上,拿出支啤酒,打开盖子,咕咚声吞了两口,才一屁股坐在凳了上,叹口气说:"这娃我每次来他都缠着我亲热,排长一来,他就不理我了,这世道啊,连小屁孩都这么势利!"
  周挺阳拿出两支啤酒,递了一支给桑伟,自己打开一支,灌了两口,说:"我理你!"
  丁林笑道:"还是排长好,有义气!喂,桑伟,怎么拿着不喝?"
  桑伟如梦初醒,嘴中说着:"啊,喝,喝!"
  然后打开瓶盖,也喝了两口。
  "坐下来嘛,在自己家还象个客人般拘谨!"
  丁林一拍椅子,对桑伟嚷道。
  桑伟笑笑,这才坐到椅子上。
  丁林又灌了几口,才说:"你们俩到底怎么了?怪怪的,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周挺阳转头望向桑伟,刚好桑伟又看向他,两人目光一碰,马上转过头去。
  丁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咭一声笑道:"你俩这是怎么了?闹别扭的情侣似的。"
  周挺阳捡起桌上一包小食,兜面朝丁林扔去,道:"就你多嘴,塞住它!"
  丁林一把接过,哈哈笑着,拆开包装嚼了几根。
  周挺阳心想自己再不主动开口,桑伟就更不敢说话了,便转头问道:"现在还好吗?"
  桑伟闻言,牵牵嘴角,有点似笑非笑地说:"生活就这样子呗!"
  周挺阳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如果有,大家兄弟,不要客气。"
  桑伟看着周挺阳,眼神有点复杂,想说什么,又闭上嘴,摇摇头道:"多谢排长关心,暂时没有什么困难。"、
  周挺阳只得将话挑明,说:"我就在体育局上班,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我?"
  桑伟眼神缩了一下,道:"怕你工作忙,我又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好打扰了。"
  对面的丁林奇怪地问:"什么?你知道周排在体育局上班却一直没找他?"
  桑伟对着丁林就态度自然得多了,嘿了一声,说:"周排不止在体育局上班,还是体育局的副局长!"
  "副-局-长?"
  丁林夸张的叫道,连忙捏起手指算了算,又说:"副局长是正处级吧?我靠啊,比我高两级!"
  桑伟哈哈笑道:"周排在部队里本来就比你高两级啊!现在出来工作比你高两级很正常。"
  丁林蹬着腿,撒赖道:"我不干, 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吧,什么好处都给周排,长得帅,JB大,有这么多大美人老婆和情人,连官都比我高两级,还有还有,穿的衣服都比我这身皮高档好看,还让不让人活啊!"
  桑伟呸道:"你有铁饭碗,有老婆情妇,收入这么高,还说不要活,我混成这样的人就更不能活了!"
  说罢,意识到漏了口风,看看周挺阳,尴尬地笑笑,然后举起瓶,猛灌几口啤酒。
  周挺阳见气氛不对,便岔开话题道:"看你们说的,好象我混得最风光似的!其实有苦自知!你们还记得唐平吗?"
  "那个瘦猴?"
  丁林瞪大眼睛问:"他当什么官了?"
  周挺阳笑道:"他没当官,人家现在是企业家,专门作体育用品生意,有自己的品牌,前几年我们局里购买体育用品时跟他们公司有来往,一起吃过饭,他现在可是资产上亿的大老板哦!"
  丁林跳起来道:"哟哟哟,这瘦猴在班的时候经常吃我的蹭我的,还借这借那,还欠我三百块没有还,现在发达了却忘记提携兄弟了?不行,我要连本带利追回来!"
  周挺阳拿起手机,翻出唐平的号码,拨通,再将电话递给丁林,说:"行,机会给你,看你能讨到多少!"
  丁林拿起手机,灌了两口酒,叫嚷道:"瘦猴,你知道我是谁吗?周局?我呸,我是最大的债主小丁丁,现在来讨债了!"
  周挺阳由得丁林拿着电话大呼小叫,转头对桑伟道:"出去走走?"
  桑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拿起手上酒随周挺阳走出屋外。
  周挺阳在前面慢慢走着,桑伟在后面悠悠地跟着,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前面地上,时而分隔,时而走近。
  "你是记恨我打伤了你,所以一直没联络我?"
  周挺阳主动开口问道。
  桑伟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从来没记恨过你。"
  周挺阳继续问:"既然不恨我,为什么不联络?"
  桑伟苦笑了一下,说:"我混成这样,不好意思见老战友。"
  周挺阳正色道:"老战友还说这种话?无论混成怎样,我们都是战友,朋友,这感情一辈子都变不了!"
  桑伟感慨地说:"是啊,有些感情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可惜就算我去见你,又能怎样呢?"
  周挺阳说:"就算我不能帮你处理重要的问题,最起码也可以帮你解决一些生活和工作上的困难。"
  桑伟猛然灌了两口酒,喝得太急,禁不住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待咳嗽平复,才说:"我需要的不是这些帮助,我要的是什么你不明白吗?"
  周挺阳没再说话。
  他确是不明白,有太多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理想中生活是简直、直接、充满阳光和希望,但现实的生活却是复杂、混乱和遍布各种挑战与无奈。
  他隐约猜测到桑伟的言下之意,但不能肯定,或者说,他害怕桑伟将那句话背后的意思说出来后,自己不知道如何回应,所以只能沉默。
  "排长,哥,本来我心里的话打算让它闷在心底一辈子,直到我死,永远都不会说出来,但现在既然你来了,我也忍够了,就让我说出来吧!"
  桑伟还是开口了。
  周挺阳回过身去,见他眼中有隐隐的水光在闪亮,顿时一怔。
  "排长,我告诉你,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人,这是是永远不会变,到我死那天也不变!"
  周挺阳无奈地问:"是我当年做了些什么让你产生误会?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桑伟声音哽咽地说:"为什么?我到部队第一眼看到你,你喜欢上你了,让我更高兴的是被分到你的班里,每一天每个时辰都可以看到你,接近你。本来我以为将这种感情放在心里就算了,但你却对我这么好,累活帮我干了,我体能不好又陪着我训练,我有困难,你将津贴给我........除了我妈,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这样关心我,我越来越爱你,恨不得这辈子永远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周挺阳淡淡地说:"你们刚从家里出来,很多方面都不适应,所以能帮就帮,能拉就拉,因为我自己刚入伍的时候也吃过不少苦头,想尽量让你们少走弯路。我对每个新兵的态度都一样,没有谁的待遇特殊。"
  "我不管!"
  桑伟声泪俱下地说:"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他好!很多时候我都想抱着你,告诉你我喜欢你,但我不敢,我知道你只喜欢女孩子,我一说出来,你会永远不会理我。我每天都想你,撸管打枪的时候想的都是你,真的很辛苦很辛苦,有时候觉得不如一头撞死还好过些!"
  桑伟说着说着,身体缓缓地蹲到地上。
  周挺阳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你不知道我爱你爱得多变态!"
  桑伟声音沙哑地继续述说:"你性欲强,经常梦遗,我晚上撑着不肯睡觉,就是为了看着你的JB涨大,变硬和射精,这是我最大的快乐和享受;你早上没来得及洗肉裤,我都偷偷的拿去尝上面的精液的味道,可能你觉得很恶心,但我真的很喜欢,因为这样我才能感觉最亲近你,拥有你,直到那天晚上,我真的忍不住了,只想尝尝你新鲜精液的味道,结果.....结果.......将我打了!"
  桑伟呜咽着,终于说不下去了。
  周挺阳长长叹了口气,说:"是我对不起你,我可以理解你恨我!"
  桑伟猛然跳起来叫道:"我不恨你,我只是希望你当时能将我打死,死到你手里,我心甘情愿,这起码比天天对着却得不到好过!"
  周挺阳艰难地说:"其实我当时没有真想打,只想警告你。"
  桑伟喃喃地说:"我知道。当时你抓住我的手,瞪着我看了好一会,又将我拖出营房,质问我说:他妈的你在干嘛,再有下次揍死你。我当时又害怕又羞愧,但还是忍不住说:我喜欢你,就算你揍死我我都要你!你骂我变态,说我脑子有病,要去看医生,说完就要走。"
  周挺阳抿着嘴唇,一句话也没说。
  这些细节和过程的记忆他已经模糊,料不到桑伟印象如此深刻,每句话每个动作都记得那么清楚,唤醒他尘封的记忆渐变清晰。
  "我看着你要走,心里又怕又急,怕你去告发我,怕我被大家耻笑,更怕你永远不再理我,扑上去抱着你,你一拳头就往我肚子来了一下,我疼得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叫痛。如果你当时这样走掉,那以后可能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但你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拉我,看我伤得怎样,我心里一下子就暖了,以为你是不好意思才假装冷漠,其实是在乎我,是喜欢我的,我又将你抱住,拼命想亲你的嘴。"
  恢复清晰的记忆如电影画面地闪过脑海,周挺阳轻叹一口气,说:"你想多了!"
  桑伟点点头,说:"后来我明白是自己犯痴了,但当时整个人都昏了头。你警告说再不放手就打断我的手,我说你干脆打死我好了,反正我就是喜欢你,打不死我还是要喜欢你。你当时眼睛都红了,一掌朝我死抱着你的手臂上砍去,我当时疼得头脑一片空白,惨叫出声了。"
  周挺阳深吸了口气,沉声说:"对不起,是我太冲动!"
  桑伟苦笑着说:"虽然我疼得快要死,抱着手倒在地上,但心还是热着,还在叫着:周挺阳,你就算打死我,我还是要喜欢你!你往我身上踹了两脚,骂我:你叫,让你叫!"
  周挺阳怆然一笑,道:"我当时火大了,顾不上控制下手的力度,结果将你的手臂打骨折了,后来见你疼得整个人踡曲着叫不出声,营房里有些战友听到吵闹跑出来看,我才发现情况严重,弄了张床板和大家抬着你去医疗室急救。"
  桑伟接着说:"虽然后来部队发声明说是你在督促我训练时操作不规范,导致手臂折断受伤。但我的叫声好多人都听到了,大家都猜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你还挨了处分。说是你害了我,其实是我拖累了你,否则你的军阶会升得更快。"
  桑伟说完,看着周挺阳,眼中犹有泪光,但神情却认真地说:"排长,我真的没恨过你,还觉得你会恨我,因为我在军医院养伤的时候,大家都来看望了,你却一直没现过。"
  周挺阳无奈道:"我被关禁闭了,要写检讨和自我反省,关完禁闭出来,连宿舍都没回,就马上派到别的军区学习,三个月后我才回来,你因为身体问题已经提前退役回家了。说是学习,按我推测他们是将我调离一段时间好让事件淡化。"
  桑伟惊讶张嘴道:"我不知道,以为你讨厌我,所以不来医院。是我不好,拖累你了!"
  周挺阳嘿嘿笑道:"小事,我被关禁闭的次数还少吗?都习惯了。"
  桑伟也笑道:"那倒是,你是最让领导喜欢又最让他们头疼的坏小子,人聪明,体能佳,完成任务成绩最好,但鬼花样又特殊多,他们除了关你禁闭以外真的没其他办法治你了。"
  周挺阳伸手搂住他肩膀,笑着说:"现在心情好多了吗!"
  桑伟点头说:"将憋了几十年的心里话说出来,象扔了块大石头,心里好过多了。哥,但我还是爱着你,这辈子是没办法改了,你会象以前那样反感我吗?"
  周挺阳望向黑暗深遂的天空,说:"虽然我不能报给你同一样的爱,但能够被爱是一种幸福,非但不讨厌,还觉得很荣幸。"
  桑伟怔了一下,猛然紧紧搂住周挺阳,说:"哥,我觉得我很高兴,很幸福。"
  "嗳,大街大巷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象什么话?快放手!来,我们回去,小丁跟唐平讨债估计也差不多了。"
  周挺阳推了推他,说。
  桑伟放开手,问:"你是故意用电话支开他,方便跟我说话吧?"
  周挺阳笑笑,没有回答。
  桑伟认真地说:"排长,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将憋了几十年的话告诉你,让你明白我当年为什么会这样做,并不是要求你接受我的感情和回报。这么多年过来,好多事情都看淡了,也没有当年那么执着,现在我只想好好好养大小期,让他过上正常孩子的生活,读大学,做个有出息的人。"
  周挺阳沉吟道:"既然你这样想,为什么还要去那个公园?为什么要吸毒?"
  桑伟老脸一红,虽然月色下不明显,但他仍然觉浑身不自在,低声说:"虽然我对爱情不抱希望,但也有性需求啊!城里那个公园大家都不认识,玩完各自回家,没有人认得我。以前我去得多一些,现在都少了,毒品是他们给我的,我自己买不起。"
  周挺阳皱眉道:"毒品是会上瘾,而且剂量不对还会要人命,你就没有为孩子想想吗?"
  桑伟的头越垂越低,说:"欲望发作的时候,没想得那么多。哥,你的话我一定会听,以后绝对不再碰毒品。"
  "那天晚上你没认出我?"
  周挺阳接着问。
  桑伟说:"认得出,你样子几乎没变,不象以前那么阳光和朝气,却变成更男人和更有魅力了,只是我那些毒品药性发作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疯疯傻傻的,看着每个帅哥都觉得象你,以为是幻觉,就没有放在心上。"
  顿了顿,自怨自艾地说:"我变成个胖子,以前的朋友都认不出我来了。"
  说话间,两人又回到屋里。
  丁林的电话早就打完了,正一边喝酒一边将零食往嘴里送,见他们回来,便不屑道:"扔下我一个,你们俩去说悄悄话,有这样做兄弟的吗?"
  桑伟嘿嘿笑道:"谁说要跟你做兄弟?我是打算等你醉后,今晚睡了你,做夫妻!"
  丁林一拍桌子道:"我操,这么重口味!来,干一瓶,看咱们谁醉得快,看谁睡谁!"
  回头见周挺阳闲人似地微笑,便道:"排长,你也得一起喝!"
  周挺阳见他两脸涨红,估计也喝得差不多了,便哼了一声,说:"你酒量从来就比不过我,你不怕我将你睡了?"
  丁林哈哈大笑,拍拍胸口道:"谁怕谁啊?你的JB我抓了半天还是软的,老子的JB现在还能一碰就硬,今晚谁睡谁还不好说呢?"
  桑伟惊讶问:"你说什么?"
  丁林嘿嘿笑道:"来的路上我就在车上玩过他的JB,硬不起来,不信你摸摸,他那根著名的大屌不行喽!老天开眼啊,终于有一样可以赢过他了!"
  桑伟犹自不信地看着周挺阳,又看看丁林,说:"不可能吧?"
  丁林跳起来道:"你不信?来,我俩一起扒了他裤子,你玩玩试试!"
  周挺阳一拍桌子,喝道:"你们敢?"
  丁林嘿嘿笑道:"怎么不敢?你又不是没被扒过裤子,还不止一次!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好几次午睡的时候,我和唐猴子就用小竹杆挑开你的内裤,让你的大JB露出来,然后用小竹子轻轻的打你的JB,你的大JB就越来越硬,没多久就会射精了,那个激情啊,多刺激,多好玩!可惜那时候没相机,否则拍下来了!"
  周挺阳一听,脸都绿了,骂道:"我操你个妈逼,我就说明明晚上已经梦遗过了,怎么中午还会来一次,原来是你们两个搞鬼!"
  见丁林和桑伟两个笑不可抑,周挺阳将所有啤酒抽出来,说:"你俩今晚将这些酒全部喝光,否则试试我拳头的厉害!"
  说着,将手指关节扭得拍拍响,不怀好意地说:"你们在部队里都见识过了我拳头的厉害吧?要不要当一回沙包?放心,不会死人,就躺个五六天差不多了!"
  桑伟连忙抗议道:"我没参与,怎么要我喝?"
  周挺阳哼了一声,无赖地说:"本大老爷心里有火,要找人出气,唐猴不在,就你顶,反正你也不好鸟!我是你们班长,敢不听命令?"
  两人虽然明知道周挺阳不会真拿他们怎样,但积威犹在,不敢反抗,只好拿起洒瓶,拖拖拉拉,细咽慢呷。
  周挺阳看了一会,感觉有点沉闷,眼皮禁不住开始打架了,便说:"喝不完,你俩今晚不用睡了!"
  说罢,走到床边,鞋袜也懒脱了,直接跳上床,双手抱在枕后,监视着他们继续喝罚酒。
  站着的时候意识还算清楚,只是觉得累,这么一躺下,上下眼皮就仿佛有了磁性般拼命要粘在一块。
  他勉强睁开眼,粘糊间见他俩拿着啤酒瓶在磨洋功夫,眼皮一松,脑袋即失去意识,沉沉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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