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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二章
2018-6-27 06:01
王森換好衣服來找胡劭青吃晚飯，卻發現他還穿著白大褂沮喪地癱在桌前，便上前推了推他，「餵，怎麽了？吃飯去啊？」胡劭青看了看表，無力地嘆了口氣，「都這個時間了。」「今天早上不還挺有活力麽，怎麽就蔫兒了？」王森敲敲胡邵青的桌子催促著，自己的肚子早已「咕咕」叫個不停，現在連半分鐘也等不了了，「我聽說街角那個逼格挺高的店今天雙人餐打折，咱們去吃啊？」「沒胃口，隨便吃點兒早點回家算了。」胡邵青對王森的提議沒有任何興趣，畢竟最打擊人的莫過於滿懷希望地迎接失望的現實。
「妳這樣咱倆還怎麽當‘ 酒肉朋友' ，本來就這點兒共同愛好，妳還給拒之門外。」王森不肯罷休，依舊說服著，「到底怎麽了，是不是腎出問題了？」「妳才腎有問題。」胡劭青皺著眉捶了王森壹拳，對他的笑話毫不領情。
「我可是聽小吳說的，她說妳今天光去洗手間就去了十幾趟，要不要我介紹泌尿科的黃主任給妳看看？」王森接著開玩笑道，沒把胡劭青逗樂，自己反倒「嘎嘎」地壹直笑。
胡劭青懶得和他細說，只好換下制服和他壹道向外走，「我出去是因為有事兒，不是去洗手間。」
「好小子，不是去洗手間啊，那妳怎麽不和小吳直說，敢情妳還學會偷懶了。
不過出於' 酒肉朋友' 的仗義我就不告發妳了，走，請我吃大餐去。」說罷就把胳膊搭在胡邵青肩上，大手壹揮指向前方。
胡邵青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壹面掙開他，壹面調侃道：「吃吃吃，妳當初怎麽不去消化科，要我說······」話還沒說完，他眼裏就突然闖進壹個熟悉的身影，他猛地站住腳。
胡邵青毫無征兆的停下的腳步害壹個勁兒向前沖的王森趔趄了壹下，差點撲出去，「餵，妳······」他剛要開口，就看到壹旁的胡邵青正直直地盯著壹個方向，像被勾了魂壹樣。王森好奇地探出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在寥寥幾人的大廳休息區中，壹個身著白色大衣的女孩埋頭整理著壹沓紙。
王森推了推楞神的胡邵青，問道，「妳認識？」「要不妳先走吧，我······」胡邵青把王森的問題拋到腦後，胡亂搪塞著他，連話都顧不得說完就急匆匆地向女孩走去。
「哎臥槽，見色忘友啊。」王森自然不會放過大好的八卦，也跟了上前。
或許是王森說話的聲音太大，女孩擡起頭看了過來，正好迎上疾走而來的胡邵青。她顯然也認出了胡邵青，向他招招手，「嗨，又見面了。」「是啊，還挺巧。」這話說的連胡邵青自己都想笑，明明是守株待兔地等了壹整天，不過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是如願以償地「待」到了。
「妳們認識？」王森像幽靈壹樣突然從旁邊冒出來，把偶然邂逅的美好氣氛打散得壹幹二凈，像嶄新的白熾燈壹樣發出電燈泡特有的刺眼光芒。
若不是礙著女生的面，胡邵青肯定劈頭蓋臉地罵過來了，但現在他只能從背後狠狠地踢王森壹腳，不理會他的問題。
「問卷發得怎麽樣了？」胡邵青看了看紙袋內塞得滿滿的紙，關切地問道。
「還差壹份。」女生從壹旁抽出壹份空白的問卷，有點泄氣。
「還差壹份？那正好，王森妳來填吧。」胡邵青的態度馬上發生了180 °大轉彎，熱情地把冷落在壹邊的王森拉過來按到凳子上。
「妳······」王森沒好氣地瞪了胡邵青壹眼，接過遞來的問卷，「這是壹份問卷？怎麽這麽多！」
「做完有禮物送的，是吧？」胡邵青拍了拍王森的肩膀，但眼睛卻是看向另壹邊的女孩的。
女孩正被兩人逗得「呵呵」直樂，當意識到胡邵青的暗示後，連忙掏出最後壹個本子，幾乎是硬塞到王森的懷裏，「對，有豪華大禮包贈送。」王森還想推脫幾句時，卻發現壹旁的胡邵青已然怒目而視了，只好乖乖地低下頭看問卷，沒再說什麽。
如此壹來，胡邵青便得空和女孩聊起天來，「對了，妳叫什麽？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呢。」
「還不知道名字妳就······」王森壹聽，驚訝地從問卷中擡起頭。
「好好寫妳的問卷吧，這可是重大科研的數據之源。」胡邵青急忙把他的頭按下去，免得他再說出什麽不得體的話打破這期待已久的相遇。
「我叫莫慬(qín)，妳呢？」女孩臉上還殘存著笑意，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
「我叫胡邵青。」
女孩的瞳孔迅速擴張了壹下，露出些許吃驚的神色，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甚至使胡邵青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妳今天怎麽又來醫院了？是不舒服麽？」「不，我是這兒的兒科醫生。」胡邵青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莫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今天怎麽也發到這麽晚？上午沒來？」
「本來打算聽取妳的意見上午十點來的，可是老板，啊不，導師那邊有事，所以就來晚了。」
「現在還是會管導師叫' 老板' 哈。」胡劭青已經很久沒聽到這熟悉的稱謂，曾經還是學生的時候，「老板」幾乎是天天掛在嘴邊的，現在想來還有點時光荏苒的唏噓。
「是啊，跟著以前的師兄師姐壹起叫的，可能就是這麽壹代代傳承下來了吧。」
胡邵青很享受這種漫無邊際的聊天，越說話越多，甚至對莫慬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王森可耐不住，老早以前肚子就有聲抗議，現在更是餓得前胸貼後背。於是飛快地寫完問卷，扯了扯胡劭青，恨不得即刻飛出去吃飯。
「這麽快就寫完了？妳有沒有認真做啊。」胡邵青抱怨道，這小子就不能做慢點，讓自己再和莫慬多說會兒話。
「再慢點我就餓死街頭了。」王森起身抻了個懶腰，不耐煩地催著胡劭青。
未想，王森隨口說出的話壹擊點透了胡邵青的思路，他眼前壹亮，找到了兩人繼續發展下去的突破口，「莫慬，妳是不是也沒吃晚飯？」莫慬楞了壹下，她猜得到這句話的潛臺詞是什麽，壹時摸不準該怎麽回答。
「街角有家西餐廳挺好吃的，兩人去有優惠，不過我朋友今天有事兒，所以如果妳有時間的話······」胡邵青看出了莫慬的猶豫，追著說道，還不忘暗戳王森來救場。
「哦，對，對，我和別人有約了。」王森還是有這點眼力價的，急忙幫腔道：
「那家店的牛排和鵝肝都可好吃了，老板是法國人，做得特正宗。平時都不會搞優惠的，今天難得做活動。」說罷，就像模像樣地看了看表，露出壹臉焦急狀，「哎呀，妳看為了幫妳寫問卷，我都遲到了。要不妳就陪······」「咳，妳遲到了就快走吧。」胡邵青覺得王森越說越離譜了，怎麽把自己說得像個處心積慮的搭訕老手壹樣。
「妳這樣咱倆還怎麽當‘ 酒肉朋友' ，本來就這點兒共同愛好，妳還給拒之門外。」王森不肯罷休，依舊說服著，「到底怎麽了，是不是腎出問題了？」「妳才腎有問題。」胡劭青皺著眉捶了王森壹拳，對他的笑話毫不領情。
「我可是聽小吳說的，她說妳今天光去洗手間就去了十幾趟，要不要我介紹泌尿科的黃主任給妳看看？」王森接著開玩笑道，沒把胡劭青逗樂，自己反倒「嘎嘎」地壹直笑。
胡劭青懶得和他細說，只好換下制服和他壹道向外走，「我出去是因為有事兒，不是去洗手間。」
「好小子，不是去洗手間啊，那妳怎麽不和小吳直說，敢情妳還學會偷懶了。
不過出於' 酒肉朋友' 的仗義我就不告發妳了，走，請我吃大餐去。」說罷就把胳膊搭在胡邵青肩上，大手壹揮指向前方。
胡邵青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壹面掙開他，壹面調侃道：「吃吃吃，妳當初怎麽不去消化科，要我說······」話還沒說完，他眼裏就突然闖進壹個熟悉的身影，他猛地站住腳。
胡邵青毫無征兆的停下的腳步害壹個勁兒向前沖的王森趔趄了壹下，差點撲出去，「餵，妳······」他剛要開口，就看到壹旁的胡邵青正直直地盯著壹個方向，像被勾了魂壹樣。王森好奇地探出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在寥寥幾人的大廳休息區中，壹個身著白色大衣的女孩埋頭整理著壹沓紙。
王森推了推楞神的胡邵青，問道，「妳認識？」「要不妳先走吧，我······」胡邵青把王森的問題拋到腦後，胡亂搪塞著他，連話都顧不得說完就急匆匆地向女孩走去。
「哎臥槽，見色忘友啊。」王森自然不會放過大好的八卦，也跟了上前。
或許是王森說話的聲音太大，女孩擡起頭看了過來，正好迎上疾走而來的胡邵青。她顯然也認出了胡邵青，向他招招手，「嗨，又見面了。」「是啊，還挺巧。」這話說的連胡邵青自己都想笑，明明是守株待兔地等了壹整天，不過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是如願以償地「待」到了。
「妳們認識？」王森像幽靈壹樣突然從旁邊冒出來，把偶然邂逅的美好氣氛打散得壹幹二凈，像嶄新的白熾燈壹樣發出電燈泡特有的刺眼光芒。
若不是礙著女生的面，胡邵青肯定劈頭蓋臉地罵過來了，但現在他只能從背後狠狠地踢王森壹腳，不理會他的問題。
「問卷發得怎麽樣了？」胡邵青看了看紙袋內塞得滿滿的紙，關切地問道。
「還差壹份。」女生從壹旁抽出壹份空白的問卷，有點泄氣。
「還差壹份？那正好，王森妳來填吧。」胡邵青的態度馬上發生了180 °大轉彎，熱情地把冷落在壹邊的王森拉過來按到凳子上。
「妳······」王森沒好氣地瞪了胡邵青壹眼，接過遞來的問卷，「這是壹份問卷？怎麽這麽多！」
「做完有禮物送的，是吧？」胡邵青拍了拍王森的肩膀，但眼睛卻是看向另壹邊的女孩的。
女孩正被兩人逗得「呵呵」直樂，當意識到胡邵青的暗示後，連忙掏出最後壹個本子，幾乎是硬塞到王森的懷裏，「對，有豪華大禮包贈送。」王森還想推脫幾句時，卻發現壹旁的胡邵青已然怒目而視了，只好乖乖地低下頭看問卷，沒再說什麽。
如此壹來，胡邵青便得空和女孩聊起天來，「對了，妳叫什麽？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呢。」
「還不知道名字妳就······」王森壹聽，驚訝地從問卷中擡起頭。
「好好寫妳的問卷吧，這可是重大科研的數據之源。」胡邵青急忙把他的頭按下去，免得他再說出什麽不得體的話打破這期待已久的相遇。
「我叫莫慬(qín)，妳呢？」女孩臉上還殘存著笑意，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
「我叫胡邵青。」
女孩的瞳孔迅速擴張了壹下，露出些許吃驚的神色，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甚至使胡邵青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妳今天怎麽又來醫院了？是不舒服麽？」「不，我是這兒的兒科醫生。」胡邵青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莫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今天怎麽也發到這麽晚？上午沒來？」
「本來打算聽取妳的意見上午十點來的，可是老板，啊不，導師那邊有事，所以就來晚了。」
「現在還是會管導師叫' 老板' 哈。」胡劭青已經很久沒聽到這熟悉的稱謂，曾經還是學生的時候，「老板」幾乎是天天掛在嘴邊的，現在想來還有點時光荏苒的唏噓。
「是啊，跟著以前的師兄師姐壹起叫的，可能就是這麽壹代代傳承下來了吧。」
胡邵青很享受這種漫無邊際的聊天，越說話越多，甚至對莫慬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王森可耐不住，老早以前肚子就有聲抗議，現在更是餓得前胸貼後背。於是飛快地寫完問卷，扯了扯胡劭青，恨不得即刻飛出去吃飯。
「這麽快就寫完了？妳有沒有認真做啊。」胡邵青抱怨道，這小子就不能做慢點，讓自己再和莫慬多說會兒話。
「再慢點我就餓死街頭了。」王森起身抻了個懶腰，不耐煩地催著胡劭青。
未想，王森隨口說出的話壹擊點透了胡邵青的思路，他眼前壹亮，找到了兩人繼續發展下去的突破口，「莫慬，妳是不是也沒吃晚飯？」莫慬楞了壹下，她猜得到這句話的潛臺詞是什麽，壹時摸不準該怎麽回答。
「街角有家西餐廳挺好吃的，兩人去有優惠，不過我朋友今天有事兒，所以如果妳有時間的話······」胡邵青看出了莫慬的猶豫，追著說道，還不忘暗戳王森來救場。
「哦，對，對，我和別人有約了。」王森還是有這點眼力價的，急忙幫腔道：
「那家店的牛排和鵝肝都可好吃了，老板是法國人，做得特正宗。平時都不會搞優惠的，今天難得做活動。」說罷，就像模像樣地看了看表，露出壹臉焦急狀，「哎呀，妳看為了幫妳寫問卷，我都遲到了。要不妳就陪······」「咳，妳遲到了就快走吧。」胡邵青覺得王森越說越離譜了，怎麽把自己說得像個處心積慮的搭訕老手壹樣。
